不過,他的工作現在已經漸漸上手,相對的,時間肯定也會多一些。但是從事金融投資行業的人來說,所謂的時間多一點,也僅僅不必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十二點罷了。
他必須努力工作,他一定要在金融投資這片領域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
“不要啦。我今天有點累。”累一半是借口,另一半是她想回到自己的小窩冷靜地想想,到底該要怎麼做。
“那就算了,回去好好休息,下次我們再一起出來吃飯。”魏一鳴很體貼。
聲音越飄越遠……
範仲南忍不住回頭,看著那對小情侶親呢地手挽手走在熱鬧的人群中……
男的斯文俊郎,女的一頭長發過腰,仍然是第一次見到她時那一襲輕紗般飄逸的長裙,那一抹雪白,猶如世上最純潔的雪,讓他瞬間覺得自己是汙穢不堪的。
眾人皆道他是家世權貴的優雅貴公子,卻不知曉他其實是黑暗裏的魔鬼,雙手沾滿人血……而她,就連笑起來都是那麼……
該死,真他媽的該死!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幹嘛覺得自己矮人一等?
腦子裏為什麼盡是剛才她漾開小嘴對著別的男人笑時,那隱約可見的小梨窩,還有那抬頭望向他時,像星子一般波光流轉的杏眸……
範仲南,你真是病得不輕!
今晚,他根本就不該出來這一趟。
他收拾起不該有的情緒,轉身。
這一次,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一晚,江心朵回到她與楊容容住的小公寓時,那個聲稱不管多晚都等她回來的家夥竟然放她鴿子了。隻留了紙條說回家一趟。
江心朵匆匆地洗了個澡回到床上,就著小夜燈看著那張寫有範仲南飯店地址的紙條,心下的煩惱絲更是亂得不知所措。
他住的佛萊士酒店離今晚她與一鳴哥出去的克拉碼頭很近,但是那個地方,江心朵卻希望它可以離她十萬八千裏那麼遠,那她至少可以不必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逼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十天,十天,如果十天之內沒有外來資金護盤,江氏建設就要麵臨清盤。
一想到一鳴哥今晚說的事實,她心頭亂得想把那張紙一把火燒掉,然後衝進廁所下水道裏。
可是,現實中,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怔怔地望著它無法入眠。
“叭”一聲,她伸手把小夜燈也關掉,然後躲進窩裏,把單薄的空調被拉高蓋住整個人,好像這樣,就可以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想一樣。
可是,黑暗裏,在她煩亂的思緒中,不期然的,那個被她撞到卻一聲不吭的男人身影倏地鑽入腦海,那雙藏在墨鏡裏看不清的眼眸似乎在黑暗中盯著她一般,讓她心頭更悶。
她忽地從被窩裏鑽出來,重新打開夜燈,伸手把桌上的手機拿過來,快速地點開屏幕。
“容容,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把這條短信編輯好發送出去後,江心朵靠在床頭等楊容容的回信,結果,等啊等啊,卻怎麼也等不到,最後,她在極度困倦中進入了煩亂的夢鄉。
她隻希望,一覺醒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個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