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就足夠了。罹魈,你想辦法……”聲音漸低,細碎如同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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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綸到了鍾離之後一路過關斬將,連連得勝。軍營裏氣氛好得很,人人心裏都洋溢著自豪和自信。打了壽陽之後一路去迎戰,卻方知蕭正德與候景勾結,候景不傷一兵一卒就渡過了天險長江。
那時蕭綸便直接率軍又匆匆自廣陵渡江至京口而進,占據了鍾山,在此暫時安營紮寨。
主帥帳內,蕭綸剛卸下了身上沉重的盔甲鬆了鬆筋骨,蹙眉盯著沙盤問道身邊的副將:“我們手下有多少步騎?”
“我們手下有三萬步騎,大都督,足以震懾候景那狗賊了。”副將一邊自信朗聲笑了起來。
蕭綸聞言也是一笑,頻頻點著頭:“就算他有蕭正德又能怎樣,到時候一並誅殺。傳令下去,午時三刻我們開始行軍。”話剛說完門簾微挑,一個小兵露了半個腦袋通報:“大都督,敵方遣了使者來。”
蕭綸與副將對視一眼,揚手說道:“請他進來吧。”心裏卻在想著不知候景會耍什麼把戲。
一個帶著白氈帽長胡子的男子低頭走進了帳子,作揖道:“見過邵陵王。小的是奉主子的命令來給王爺看見東西的。”他抬頭,那雙藍眼睛閃著些許異樣的光。
“你不是候景手下的人吧。”蕭綸皺眉。
他卻不答,恭恭敬敬把手上的東西交了上去。一共兩樣,一枚玉佩和一個香囊。
蕭綸滿腹疑雲接了過來,待看清手中之物頓時如遭雷擊,滿腦子混沌。那香囊,正是前些日子與昭佩同遊揚州是特意為她選的,一朵紅蓮妖嬈綻放。記得昭佩回來後還特意在香囊邊角上繡了自己的名字,他翻看一番,便看見了那歪歪扭扭的“佩”。蕭綸艱澀地看了看那玉佩,暖玉生煙,正是當年她一直隨身帶著的玉。
登時渾身癱軟,他猛地抬頭咬牙切齒怒斥:“你們把她怎麼了?”
使者很滿意蕭綸的反應,笑道:“這位夫人現在在主子府內一切如同貴賓。她身邊還有一位年輕的姑娘。不知道邵陵王可認識她們?”
蕭綸手握成拳,似乎要把那香囊碾碎。目光銳利就似利刃,直直穿透使者的胸膛:“你想怎麼樣?”
使者強忍著對上蕭綸要把他分屍一般恐怖的眼神:“主上說,那兩位現在在府裏很安全,以後就不保證了。主上說王爺一定明白的……”
蕭綸怒目圓睜,額上的青筋浮現出來。他強自克製住自己的激動卻陷入痛苦的左右之中,那邊是勝利在握的戰事,是他的國家。而另一邊,是昭佩…….
副將雖不知其中前因後果,但看見蕭綸沉默不語馬上心慌了:“大都督,三思啊。萬不可中了這等奸賊的奸計。”
使者眯眼笑道:“邵陵王,請三思。”
蕭綸抬眸狠厲望向他:“本王兩者都要,如何?”
使者見他自信滿滿傲然的模樣,心裏微惱,出言諷刺道:“邵陵王可想好了。我想您也不願見到兩具冰冷的……..”
話未說完,忽聽蕭綸一聲暴喝:“來人呐。把他給本王拉下去斬了!”使者一愣,見副將已經走過來找人架他,這才慌了手腳喊道:“王爺!不斬來使!不斬來使!”
蕭綸一聲冷笑:“這裏沒那規矩,本王就是規矩。”帳外一聲慘叫,蕭綸緊緊握著手中的香囊和玉佩,緊緊複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