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景嗬嗬笑著:“臣當然知道臣是個什麼東西。臣……即將成為這個天下的主人……王妃早晚是臣的人……”他一臉的勢在必得,同樣淫欲的眼神似乎要將昭佩看個透徹。昭佩身上泛起一陣雞皮疙瘩,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手狠狠將他一推。他朝後退了幾步,穩住腳步後揉了揉被昭佩推搡的胸口,哈哈笑道:“臣就是喜歡像王妃這樣烈的性格。”
“你太放肆了!”昭佩沒有其他的話好說,背在身後的手在不停地摸希望找到什麼利器,可惜沐浴過後將那些所有的飾物全部放回了匣子裏。
候景沒有再靠近,在距昭佩五步開外的地方站定:“現在的局勢想必王妃也很想知道,臣也沒有必要瞞著不說。如今湘東王與邵陵王幾人正殘殺得緊呢,嗬嗬。有了王妃,湘東王至今仍沒有發兵出擊,甚至連邵陵王都按兵不動。看來王妃的風流韻事真是不少。”
昭佩咬牙沒有說一句話,額上不知何時出了細汗。心下暗自盤算著,若是照候景這麼說……..那恰恰是昭佩最不願看見的一種情形。半晌昭佩冷笑出聲:“湘東王不過是覺得對付侯將軍實在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必要這麼緊張。可不是因為我。”昭佩倔強地盯著他算計的黑眸,坦蕩對視一點也沒有畏縮。
可心裏卻是反複的思忖,如今的兵權全部被候景搶入手中,如今建康再沒有人可以壓住他。而現在的大梁,已經幾乎在他的掌心裏了。為何蕭繹等人不來阻止將他拿下?隻是沉浸在兄弟之間的殘殺之中?昭佩不信是因為自己,她深知自己與皇權比起來,是那樣的微不足道。蕭繹……如果你對蕭綸他們做了什麼,別怪我恨你……
昭佩手腳冰涼地與候景保持著這樣戒備的姿態,心裏腹誹現在還有心思念及別人,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候景已經無所畏懼,她和蕭綱的命全掌握在他的手心裏,隻要他一個不順心自己就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了……
還不如……此刻就殺了他……
候景帶著幾分玩味揶揄地盯著滿是戒備的昭佩,瞧見她的眼神中不斷變換的色彩到最後隻餘狠厲和決絕。候景淡淡一笑,晃了晃腦袋慢悠悠說道:“臣奉勸王妃不要自不量力了,還是自己的命金貴……”說罷一步三搖地便舉步離開,扔下了一句話:“三日後,臣設宴敬謝吾皇,還請王妃賞臉。”風雨吹散了他的話,卻吹不散其中的詭譎。昭佩無力跌坐在地上,整個身心都像陷入了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