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悄然無聲地從指縫中溜走,轉眼已成秋。冷然的空氣中,那肅殺凝重的意味愈發明顯了。她似乎嗅到了什麼不詳的征兆,整日坐立不安地試圖去明了如今的局勢和走向,可惜她一無所知。這個黃金牢籠,阻斷了她一切對於外界的信息。
但是昭佩依舊明了,現在的情形應當很糟,至少候景是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這幾天雨下個不停,空氣裏氤氳的水汽久久不散。雨水落在琉璃瓦上順著瓦簷滴落在簾外芭蕉上,昭佩透過翠綠的紗窗望去,隻見朦朧一片看不真切。
昭佩睡得不安穩,夜裏根本無法安然睡去,就算睡了也是很淺一有動靜又醒了。折騰了好幾天,臉上慘白慘白的一點精神也沒有。子夜午後打著傘去了太醫院幫昭佩開點安神的藥來,已經有半個時辰還沒有回來。
昭佩有些不放心,又遣了暨季江去看看。她身邊沒有其他的侍從,本就是三個人過,這下子秋茗苑裏隻有昭佩了。
她剛剛沐浴,發還是濕的沒有束起來,此刻靜靜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兀自想著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昭佩想是子夜和暨季江回來了,便傾了身子:“怎麼去了那麼久?”
話說完昭佩才看清從玄關後走出來的人。他慢悠悠朝昭佩這裏走來,揚著不明意味的微笑,眼睛直勾勾盯著昭佩上下打量。昭佩不由得渾身一震,扶著榻沿的手緊了幾分力皺眉問道:“侯將軍怎麼來了?”
候景也不說話,滿身的酒氣就這麼靠了過來。昭佩心頭一凜,翻身下榻避過了候景的挨近,然而他迅速拉過了昭佩的胳膊,嘻嘻笑道:“王妃這是做什麼?躲著我嗎?”他一手牽製著昭佩一手緩緩湊到昭佩的臉頰上,眼眸裏閃爍著曖昧不明的欲望。
昭佩掙紮不得側頭避開探來他的手,厲聲說道:“侯大將軍,你喝醉了嗎?這裏是本王妃的寢居,怎麼容得你擅自闖入?”
候景並沒有理會昭佩憤然的質問,笑嘻嘻地湊上前將昭佩推倒在軟榻上,還沒有等昭佩反擊就擒住了她的手壓住了她的身子,笑嘻嘻地盯著她一味地看。
昭佩來不及回味這一連串的變故,她奮力掙紮著身子無奈候景的力氣大得嚇人,她根本無法閃躲。眼前是候景放大的臉龐和他滿身的酒氣,昭佩欲嘔。
“怪不得…….王妃雖然說已經不是韶華,可風韻猶存。這舉手投足都帶著勾人的魅力…….怪不得,那麼多男人都拜倒在王妃的腳下,甚至連皇上還有冷麵湘東王都這麼的…….在乎王妃啊。”候景一麵說一麵挨近:“真想嚐嚐這等佳人是個什麼滋味。”
昭佩心頭湧起一陣的惡心,緊緊皺著秀眉叱道:“放肆!候景,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口出狂言!”她眼睛四處瞄了瞄,哀歎沒有任何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