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北平方式和平路!握手言和中南海(24)(1 / 3)

20多天,征用民工十多萬人,拆毀民房2000多間,城郊5裏以內形成無人區,一批新的工事修好了。

陳長捷有了幾分得意。他在晚上軍官會上說:“天津物資豐富,要啥有啥,防守天津不成問題。”

他走到街上,腳步是輕快的,凍結的大地被他帶釘的皮鞋踩得脆響。這些耀武揚威的工事,使他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陳長捷站在土牆上望著城外:一片空曠,有幾處廢墟還冒著黑煙,無人區!

突然,他的笑容消失,幾乎是怒罵似的吼道:“護城河裏的水太少,給我灌滿!”

部隊提高南運河的攔阻壩,使護城河水位保持在3米以上,同時在西南城防線外造成一片汪洋,水深及膝,泛濫延及幾百米。

陳長捷想到共軍將暴露在無人區、水淹區,更加輕鬆了。

市長座上老同學,欲勸守軍棄天津

1948年12月18日,天空灰蒙蒙的。一架專機徐徐降落在天津機場上,國民黨國防部副總參謀長李及蘭、總統府參軍羅澤凱、聯勤總部參謀長吳光朝依次走下飛機,鑽進舷梯旁的黑色轎車,悄然離去。

他們是受蔣介石的指派,專程從南京來天津督查軍務的。由於他們都是天津市長杜建時在陸軍大學時的同班同學,且多年一起共事,私人交往甚密,所以杜派車把他們三人接到了自己的家中。

老同學見麵,本應是件高興的事,好好慶賀一番。可是,他們都樂不起來,眉心略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寒暄了幾句後,杜建時便直言不諱地說:“目前戰局對國軍越來越不利,華北讓傅作義搞得一團糟,平津已到了非常時期。”

“對戰局的看法,我們完全一致。”李及蘭深沉地說。

杜建時生氣地說:“傅作義這老家夥詭計多端,很會耍手腕。他嘴上說確保津塘,早日把總部移駐天津,並作了一些東移行動,可事實上全是騙人把戲。現在可好,他的嫡係部隊全被共軍圍困在平綏線上,而且使天津、塘沽暴露於共軍的直接圍攻之中。”

羅澤凱吸了口煙,不緊不慢地說:“你別看傅作義土裏土氣的,他可是一個很有頭腦的家夥,精細和謹慎得要命。否則,蔣委員長會如此重視他,讓他當鎮守半壁河山的統帥?在他的身上花這麼大的功夫?”

“委員長的大事都讓他這麼猶豫不決地耽誤了!”杜建時憂慮地說:“東北共軍大舉入關,天津已成了氣息奄奄的孤島。”

李及蘭說:“傅作義為什麼還不到天津來呢?蔣委員長有計劃要他到天津來,把華北部隊主力集中天津和塘沽,南調部隊要多少船,就有多少船,是不成問題的。”

李及蘭稍停片刻,同羅澤凱交換了一下眼色,對杜建時說:“蔣委員長派我們來就是跟你商量,將天津守軍撤到塘沽,從海上運走,以加強華中力量。他說,要全力敦促傅作義南撤,絕對不能讓傅作義投共。”

杜建時心想,當初委員長下令把“華北剿總”司令部遷到天津,傅作義都沒有從命,現在要部隊南撤談何容易。但委員長的命令,隻有執行,否則會吃苦頭的。他強打精神說:“防守天津是死路一條,與其等死不如突圍。天津至塘沽之間有共軍,但兵力不大,如立即行動,還是有望從海上南撤的。”

李及蘭當即表示同意,說:“給你一個軍方名義把天津守軍帶走。”

杜建時深感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有把握帶走部隊。他沉吟了一陣,說:“事關重大,必須與陳長捷和兩個軍長商議一下。”

羅澤凱提醒說:“恐怕不易吧,陳長捷是傅的人,可不能再上他的當啦!”

李及蘭點點頭,說:“好吧,馬上找陳長捷和兩個軍長來這裏,看看他們的態度。”

於是,杜建時給陳長捷、林偉儔、劉雲瀚一一打了電話,讓他們速來杜家,與南京特使見麵。

很快,陳長捷、林偉儔、劉雲瀚便先後乘車來到杜建時的家中。杜建時熱情招待,並向幾位老同學作了一一引見。

李及蘭見人已到齊,開口說:“諸位鎮守天津很是辛苦,蔣委員長特意派我們幾個人來看望大家。”

“當然。”李及蘭把話題一轉說:“也想聽聽你們對華北戰局的看法,商議一下今後如何行動。”

羅澤凱補充說:“現在形勢很不樂觀。徐蚌會戰出師不利,華北受到東北共軍和華北共軍的聯合夾擊,且處於分散孤立的狀態。因此,蔣委員長有放棄天津之意,把部隊撤至塘沽,相機從海上南撤。”

原來如此!李及蘭、羅澤凱、吳光朝的突然到來,使陳長捷感到很蹊蹺。自從接了杜建時的電話,他一直都在揣摩這些人的真正來意。放棄天津,這不將北平置於死地嗎?他的心猛地收緊了,杜建時在天津任軍政要職多年,且與62軍軍長林偉儔是老朋友,與86軍軍長劉雲瀚是陸軍大學的同學,交往甚厚,而自己到天津才有半年時間。傅總司令不願南撤,這個底早就交待過了。答應南撤,就是拆傅總司令的台,就是背叛傅總司令。該怎麼對付這些人呢?陳長捷忐忑不安,額上沁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陳長捷拿出軍用地圖,低頭細看起來,心裏卻在琢磨如何表這個態。

杜建時說:“天津恐怕是守不住了,與其等死還不如南撤。”

林偉儔和劉雲瀚小聲商量了幾句後說:“現在天津到塘沽的公路、鐵路、水路都通行,可以立即行動到塘沽上船,大家分開走公路和鐵路。”

此時,陳長捷抬頭看了看李及蘭等人,一字一板地說:“天津做了這麼多碉堡工事是可以守的。如今軍心民心浮動,如果部隊一撤,整個天津就會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