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錯過,祁修宜之死的隱情(1 / 2)

祁長錦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手已經先一步拉動馬韁,玄風朝映初離開的方向追去。

轉過一條街,祁長錦看見前麵不遠處的馬車,剛要追過去,另一條馬車從旁邊巷道使出,擋在了玄風前麵。

祁長錦眉頭一皺,趕車的小廝跳下車小跑過來:“祁將軍,相爺有請。”

祁長錦更沒有留下的意思了,打馬就走。

“祁將軍,”小廝追著他跑了兩步,急切的小聲道,“是關於平西大將軍的事!”

祁長錦立刻釘在了原地,他轉頭,目光冰冷犀利:“你說什麼?”

小廝往左右看了看,走近幾步,更小聲的說:“相爺要告訴祁將軍,關於平西大將軍之死的內情。”

祁長錦握著韁繩的手青筋暴起,他望了眼快要消失在街道盡頭的馬車,道:“地址?”

小廝說了一個地方。

祁長錦立刻追向映初的馬車,然而他沿著進宮的方向追了幾條街,都沒看到馬車的影子。

此時,另一條街上,杏雨抱著買好的點心鑽進馬車,道:“小姐,全都買齊了,足夠太皇太後吃好久了。”

映初點頭,胡公公說太皇太後喜歡吃樓家鋪子的點心,隻是人老了不能吃太多甜食,已經許久沒吃了。太皇太後時日不多,也不必講究那些了。

“走吧。”映初道。

她沿著這條街從另一個路線前往皇宮,絲毫不知道一街之隔的另一邊,祁長錦沒有追到她,正打馬往回走。

祁長錦饒了幾段路,確定沒有跟蹤的人,才到了沐丞相約定的地址。

這是一個位於偏僻巷道裏的小酒館,祁長錦從後門入,被早就等在門口的小廝迎進一間廂房裏。

沐丞相正在煮茶,見祁長錦進來後,微微一笑:“老夫等候多時,還以為你不來了。”

祁長錦在他對麵盤膝坐下,開門見山道:“丞相說知道我父親去世的內情?”

“知道一二,”沐丞相倒了杯茶,推到祁長錦麵前,“先嚐嚐老夫煮的茶,然後我們再慢慢說。”

祁長錦不懼他做什麼手腳,端起茶杯就一仰而盡:“丞相可以說了。”

“年輕人就是性子急,”沐丞相搖頭道,“好茶要細細品嚐,豈可囫圇吞下。”

祁長錦冷眼看著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小口啄飲,似是品嚐仙家佳釀。

沐丞相分明是篤定他急於知道真相,所以故意吊著他,但祁長錦隻能耐著性子等。

“長錦,你對宸郡王之事有什麼看法?”沐丞相沒先說他想知道的,反而問出這個問題。

“武將隻管保家衛國,不論朝政。”祁長錦冷淡道。

沐丞相笑了一聲:“好一個不論朝政,修宜若是對朝政多加留心,也不會落到身首異處的下場。”

祁修宜,就是祁長錦的父親,平西大將軍。

祁長錦漆黑的瞳孔顏色更濃,沉默著沒有說話。沐丞相這一句話並沒有說錯,父親對朝政並不留心,甚至在他在世時,也不準他妄議朝政。

沐丞相又將話題轉回去:“長錦,你認為宸郡王真的會勾結八皇子,意圖造反嗎?”

祁長錦道:“我與他來往不多,無從判斷。”

“是嗎,”沐丞相道,“你不願說,那本相就說給你聽。”

他又給兩人各添一杯茶,緩聲道:“先皇突然病重,太子曾命人送信給修宜,希望修宜帶上精兵進京為他保駕,修宜拒絕了。這件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那又如何,”祁長錦道,“我祁家從來不參與奪嫡之事。”

“祁家的風骨,本相也很敬佩,”沐丞相道,“隻是祁家行事端正,不偏不倚,卻不代表有的人心中不記恨。”

祁長錦諷刺道:“丞相是想告訴我,皇上嫉恨我父沒有支持他,所以派人暗算我父?”父親發生意外時,皇上還沒有繼位,那時候朝中波濤暗湧,皇上忙著爭位還來不及,哪有那個心思去害父親。

“不為我所用,也不能為旁人所用。”沐丞相道,“當時找上你父親的不隻太子一個,在太子看來,修宜拒絕了他,難保不是投靠了別人。西疆六十萬大軍,誰握在手上幾乎就等於握住了皇位,太子怎能不忌憚?”

祁長錦臉上仍是諷刺之色,對他的挑撥無動於衷。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當時西疆戰事不休,他不認為以太子的心性會做損己利人的事。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奪嫡出於不利地位,所以不擇手段的人。

沐丞相繼續道:“今上登基之後,就開始排除異己,先是諸多皇子,死的死,放逐的放逐,然後是本相,被趕出京城三年。現在輪到宸郡王,今上如今皇位穩固,宸郡王怎敢有不臣之心?不過是皇上容不下權勢過大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