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就知道大夫人會這麼說,一臉關心的道:“怎麼會呢,大嫂,你是對可姃有偏見。可姃連瀕死的九丫頭都能救回來,區區毒蟲叮咬,對可姃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讓可姃給含雪看看吧,免得拖得久了,延誤病情。”
大夫人堅決道:“我說不行就不行!讓公儀可姃治,才真是耽誤病情!”她對榮棠長郡主道,“大嫂,你別聽她胡說,還是等大夫來給含雪治療,才更妥當!”
榮棠長郡主點頭:“我當然不會讓這個臭丫頭碰含雪一根手指頭!”
亓官含雪原本是有一點猶豫的,她的手腫的太嚇人了,等到大夫過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可是聽姑母和母親都這麼說,隻好強忍著焦急和恐懼等待著。
二夫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就是故意說公儀可姃的好,她知道自己越這麼說,亓官氏就越不可能讓公儀可姃治。能看到榮棠長郡主母女多焦急一會兒,就能多看一會兒好戲。
最好請來的大夫也治不好這毒蟲咬的傷,那就更有好戲看了。二夫人心裏默默詛咒著。
過了一會兒,下人拉著一個中年大夫急匆匆的跑回來了。這中年大夫姓吳,是民間聖手的高徒,民間聖手不輕易出診,吳大夫就是京城各個府裏的座上賓。
他氣還沒喘勻,亓官含雪就急切的走過來:“吳大夫,你快看看我的手!隻要你幫我治好,我一定重重謝你!”
吳大夫被她腫脹的手嚇了一跳,道:“亓官小姐別急,讓我先把把脈。”
吳大夫好不容易在她腫脹的手腕上找到脈搏,號脈了片刻,又給她完好的手也號了脈,然後仔細看了看她被叮咬的傷口,神色變得十分凝重。
“怎麼樣?”榮棠長郡主忍不住問,“我女兒的手好治嗎?咬傷她的到底是什麼蟲?”
吳大夫皺眉道:“看傷口,此蟲應該是一種毒蜂,可是已知的各種毒蜂,沒有一種毒性這麼強。”
亓官含雪頓時緊張害怕起來:“難道連吳大夫也治不了?”
“我隻能盡力試一試。”吳大夫不敢保證。
亓官含雪幾乎快哭了,榮棠長郡主有點想發火,這個吳大夫也太沒用了!不過她強忍了下來,沒治好女兒之前,她得先給吳大夫留點麵子。
“那你快點治吧!若是能治好,本郡主一定重重賞你!”榮棠長郡主道。
吳大夫從藥箱裏取出一支兩指長的小刀,又讓人拿了一隻碗來,“亓官小姐,忍著點。”他提醒了亓官含雪一聲,就在她被叮咬的地方開了個十字口,放出毒血。
亓官含雪怕疼的別過臉,然而卻一點疼痛都沒感覺到,她頓時心裏更慌,害怕自己這隻手會廢掉。
十字口一開,就有暗紅的血流出來,但是血隻流了一點,後麵流出的都是雞蛋清一樣的膿水,隨著膿水流出,她腫脹的手慢慢癟下去,就像一隻擠幹了水的橘子,皮膚皺巴巴的貼在手背上。
亓官含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比看到自己手腫的時候更恐懼:“我的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吳大夫!”
吳大夫也有些詫異,神色又凝重幾分:“我行醫這麼多年,從來沒碰到這種情況,這,這隻怕要請師父出馬,才有可能治好。”
亓官含雪終於忍不住哭起來:“娘,娘,我怎麼辦?我的手治不好了!我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