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覺得似乎過去了很長時間,又似乎隻是短短片刻,房間裏突兀的響起腳步聲,一個高挑的身影朝她走了過來。
映初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房間裏的黑暗,能夠模糊的看見來人的輪廓,她略微睜大了眼睛,想要說話,卻沒有發出聲音:“長錦!”
她確定這是長錦,不是殷元琅,也不是殷九華,他束發的方式,他看她的眼神,甚至他側身坐在床邊的動作,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映初的眼淚瞬間就流出來了,屋裏已經夠黑了,她想更清楚的看見長錦,她不想讓眼淚模糊她的視線,但是淚水根本控製不住,決堤似的往外湧。
一隻手撫摸上她的臉,映初立刻主動將臉靠在他手心,表情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她不再吝嗇靈泉,用靈泉壓製住香氣對自己的影響,猛然伸手抱住他的腰,緊緊貼在他懷裏。
他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鬆,手放在映初頭上,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頭發。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好聞的味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映初模模糊糊的想,長錦以前不喜歡在衣服上熏香,現在已經改變習慣了嗎?
她想問他為什麼不說話?想問他這兩年去哪裏了,為什麼一點消息都不傳給她?想問他為什麼知道自己來到東周,卻不出來見她?想問他是不是遇到麻煩,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她一句都沒問出來,靠在祁長錦懷裏,她努力想保持清醒,眼皮卻越來越重,最後意識沉入一片黑暗。
琰諾和李滄澤打了半夜,雙方身上都掛了彩,最後實在沒有力氣再打了,累的氣喘籲籲,話都說不出來了。
“殿下!殿下!”一個侍衛跑過來稟告,“殿下,翁主找到了!”
琰諾和李滄澤都猛然看過去,琰諾欣喜道:“真的?人在哪裏?!”
“翁主昏倒在路邊,被巡邏的士兵發現了!”侍衛道,“小的將翁主送去附近的客棧,已經請大夫去看了。”
“做得好!”琰諾道,他立刻就準備往外走。
“站住!”李滄澤道,“你把我的府邸砸的亂七八糟,還想就這麼走了?!”
琰諾停下腳步,轉身譏誚的看著李滄澤:“你不說本王差點忘了,本王當然不能就這麼走,聖旨還沒宣讀呢,蒼將軍還不跪下接旨!”
李滄澤一口血梗在喉嚨裏,氣的再狠,也隻能跪下:“臣接旨!”
琰諾從懷裏摸出聖旨,打開讀了一遍,通篇文縐縐的話總結起來就一句話,讓李滄澤給秦王做陪練。
“明天開始,蒼將軍不要忘記去練武場,”琰諾不懷好意道,“本王非常期待每天和蒼將軍交手一場。”
李滄澤接下聖旨,冷笑道:“王爺給我光明正大教訓你的機會,我可不會像今天這樣手下留情!”
“那我們就走著瞧!”琰諾丟下這句話,匆匆走了,他要去看姐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