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發話了,其他人不管樂不樂意,也都沒有說不的權利,大家都保持沉默。
“那就從可姃的院子開始搜,”老太太道,“侯爺,你派幾個人和我的人一起去搜查吧。”
齊侯點頭:“也好。”他擔心隻有老太太的人,說不定會栽贓可姃,畢竟老太太可是一直想把可姃當妖孽處置的。
於是景福苑和瑾瓊苑各抽出幾個人,組成搜查隊,一起往映初的院子去了。
臨走前公儀可妤道:“大家可要查仔細了,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必要時候掘地三尺,總之要保證查的徹徹底底。”
搜查隊到映初的院子裏,果然是掘地三尺,有個在院子裏掃灑的婆子,主動引著眾人往後院去,指著一棵槐樹下,舉報自己發現那裏有可疑之處。
撥開地麵上一層落葉,發現這裏的土是新翻的,眾人立刻找了兩把鐵鍬來挖,片刻後就在樹根出挖出一個木盒子出來。
看到這木盒子的形狀,眾人就抽了口冷氣,這是一個縮小的棺材,棺身上刻著奇怪的咒文,棺蓋上被釘子封死了,這東西一看就覺得有些妖邪。
眾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不擅自打開,送到老太太那裏,由老太太定奪。
公儀可妤看到小棺材被捧來時,眼中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公儀可姃偶爾會帶著那個會武功的侍女出門,買通她院子裏一個奴婢,埋下小棺材一點也不困難。
今天那個法師如果沒有敗露的話,從火種“取”出寫有公儀可姃名字的字條後,還會做法尋找到這個小棺材,進一步取信於祖父。隻可惜法師功虧一簣,不過還好,這個小棺材依然派上了用場,隻要老太太能相信,公儀可姃依然要倒黴!
“天啊,這形狀看起來,怎麼像是個棺材!”二夫人先驚呼出聲,“這難道是從可姃院子裏找出來的?”
“的確是四小姐院子裏的,奴婢們在後院的槐樹下發現異常,就挖出了這東西,”搜查的下人道,“奴婢等人不敢擅自打開,所以送來給侯爺和老太太過目。”
還沒打開小棺材,老太太已經認定是映初害她,她驚怒的對齊侯道:“侯爺你看看!可姃她居然在院子裏埋這種東西!這能是好東西嗎?還說不是她害我,我看五丫頭她們說的對,公儀可姃她就是故意在我麵前裝好人,害我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齊侯看著這個奇奇怪怪的小棺材,眉頭也皺的死緊,問映初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你怎麼會在院子裏埋這種東西?”
映初臉色難看:“埋這東西是我不對,但是她們真不該把它挖出來!”
“公儀可姃,你害怕了?”公儀可嬋見狀,得意的叫囂道,“你既然敢做就要有被發現的覺悟!現在你後悔害怕都已經晚了!”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映初冷冷道,“這東西根本和祖母沒有任何關係,是我給二姐小產的孩子做的衣冠塚。都說夭折的胎兒會魂魄不全,難以轉世,我請道士在棺木上刻下聚魂的咒文,然後埋在聚陰的槐樹下,希望那可憐的孩子早點聚齊魂魄,轉世投胎。這小棺木必須得埋夠九九八十一日才行,現在被提前挖出,陣法都被破壞了。”
“狡辯!”公儀可嬋叫道,“二姐的孩子就是你害死的,你會有這個好心?你巴不得二姐母子俱亡才好!”
“五妹妹慎言!”映初道,“那件事的經過皇上已經給出了答案,五妹妹詆毀我不要緊,這話卻有質疑皇上的嫌疑,若是被皇上聽去繼而發怒,五妹妹就不隻是以後再也不能進宮,怕是會有更大的懲罰了。”
“可姃說的對,你這張嘴少胡說八道幾句,省的害人害己!”齊侯訓斥公儀可嬋道,“惹了那麼大的事,還不知道自省,別以為在家裏就可以口無遮攔!”
公儀可嬋臉色一白,既委屈又憤怒,她不過說了幾句,就被公儀可姃抓到把柄,連祖父都認同公儀可姃的話。之前因為得意,而暫時被壓下去的對映初的懼怕,這會兒又浮現出來,她恨恨的盯著映初,卻是不敢再回嘴了。
映初道:“二姐小產,雖然跟我無關,但是畢竟那孩子流著公儀家一半的血脈,我身為醫者,救不了他,也想為他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卻沒想到會被大家誤會。”
公儀可妤聽映初左一句她小產,右一句她夭折的孩子,心頭猶如被無數尖刀砍劃,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幾耳光。她語氣森冷道:“四妹妹真是有心了,我倒想看看四妹妹給我可憐的孩子做了什麼樣的衣冠塚,四妹妹當初應該跟我這個做娘親的說一聲才是,連我都不知道四妹妹這麼好心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