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公儀可姝開口,公儀可雪又道:“哎呀,瞧妹妹這張嘴真不會說話,三姐姐怎麼會缺銀子呢,就算蒼副將不肯給,二伯母也不舍得三姐姐受委屈呢,前幾日我還看到二伯母送了不少好東西去蒼府呢。”
她一句話既諷刺了李滄澤苛待側夫人,又諷刺了公儀可姝一個出嫁女,還要靠娘家補貼過日子,氣的公儀可姝臉都綠了。
“你亂說什麼!娘親什麼時候送東西給我了!相公對我好的很,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公儀可姝怒道。
盡管她這麼說,周圍看熱鬧的人還是用諷刺又憐憫的眼神看她,誰不知道公儀可姝做的醜事,蒼副將雖然娶了她做側室,但作為男人怎麼可能不在意她的不貞,公儀可姝的日子過得怎樣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
“是,是,是我胡說八道,”公儀可雪一副遷就的模樣,“三姐姐過得好,我們這些做姐妹的就放心了。”
她說著,故意看了看那輛不起眼的馬車,臉上滿是同情的表情。她的話配合她的表情,讓人一看,就覺得她在幫忙粉飾太平,於是眾人更相信公儀可姝過得艱難了。
公儀可姝惱怒不已,早知道她就不坐這輛馬車了,不僅沒起到低調的作用,還讓人誤會她窮困潦倒。公儀可雪就是公儀可姃身邊的一條狗,一上來就逮著她咬,肯定是公儀可姃那個賤人授意的!
見公儀可姝看向自己,映初微微一笑:“三姐姐,好久不見了,不如我們一同上山?”
映初的笑容在公儀可姝看來,滿含得意和諷刺,她冷冷拒絕道:“我可不敢跟四妹妹一起走,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毫不顧忌外人在場,直接和映初撕破臉皮。
映初毫不在意,公儀可雪卻不樂意了:“三姐姐,你這說的什麼話,姃妹妹可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公儀可姝冷笑一聲:“她做過什麼,她心裏清楚!我技不如人,隻能認栽,但你們別想看我的笑話!公儀可雪,你願意巴結討好她隨你的便,別在我麵前礙眼!”
她丟下這句話,陰著臉就往山路上走去。
“你!”公儀可雪氣的想追上去理論。
“雪姐姐,”映初喊住她,“時間不早了,我們也上山吧。”又低聲勸了一句,“山路不好走,萬一鬧出意外就不好了。”
公儀可雪很聽映初的話,對著公儀可姝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就同她相攜著上山了。
她們一走,沒有熱鬧可看,其他人也三五成群的上山了。不過今日來上香的人著實不少,很快山腳下就熙熙攘攘的停滿了馬車,後麵還有人陸續到來。
車馬一多,就容易出亂子,後來的馬車正在為停車的位置爭執,突然聽誰喊了一聲:“大家快躲開!馬驚了!”
驚了的馬是一匹黑馬,也不知受了什麼驚嚇,拖著後麵的烏蓬馬車,撒蹄子就往外跑。雖然有人提醒,但還是有人躲避不及時,而且這地方實在擁擠,不少人都被刮到碰到,還有的馬車被擦掉了漆、撞壞了拐角。
看守烏蓬馬車的侍從立刻就被眾人捉住了,眾人七嘴八舌的喝問他們是哪個府上的,嚷嚷著要他們賠償損失。
那幾個侍從急著去追馬車,好話說了一籮筐,眾人卻不肯放他們走。大家都是看守馬車的奴才,人被碰了就算了,馬車被擦到撞到,他們少不得要被主子責罵,當然不肯放走罪魁禍首。萬一這幾個人跑了,那他們還不得倒大黴!
幾個侍從實在沒辦法,哀求了半天,留下兩個人做人質,眾人才勉強答應讓其他幾人去追回馬車。
最後馬車是追回來了,幾個侍從卻都蔫頭耷腦的,一想到主子回來之後,他們會麵臨的懲罰,就都覺得雙腿發軟。
已經上山的公儀可姝,還不知道自己的奴才惹出的事,去佛祖麵前上過香後,就假裝欣賞景色,等著九皇子的到來。
她覺得九皇子既然打著上香的幌子來見公儀可姃,至少也該來上柱香,卻不知九皇子一早就到了相國寺,映初一來就接到他的傳訊,前去見他了。
“沒想到你會主動約見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禪房中,九皇子麵帶笑容的親手給映初倒了一杯茶,“嚐嚐看,這可是慧空大師珍藏的好茶,我都難得能喝到一回。”
映初端起茶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慧空大師德高望重,九皇子竟然能隨意出入他的禪房,也令我很驚訝。”
“相國寺本就是國寺。”九皇子笑了笑,點到為止。
的確,這裏畢竟是國寺,出家人再四大皆空,也難免會和皇室扯上關係,顯然慧空大師,就是九皇子的支持者。
九皇子問道:“不知可姃你約我來此,要商談什麼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