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正事,映初便要告辭。
“何必急著走,”九皇子溫言挽留,看著映初的眼神含情脈脈,“你我好不容易見上一麵,陪我說一會兒話好嗎?”
映初冷淡道:“殿下有空在這兒女情長,不如早點回去部署。殷家樹大根深,即使殿下早做準備,也未必能對付得了他們,殿下可不要掉以輕心。”
九皇子苦笑:“你還真是……罷了,你遲早會明白我對你的真心,比起琰諾,我才是你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映初未置一詞,隻福了福身:“臣女告辭了。”隨後便轉身離開了禪房。
九皇子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她越是拒絕,越是堅定他得到她的欲.望,現在他且先不急,等到登上皇位之後,可姃若還是想不通,那就別怪他用強了!
等映初的背影看不到了,九皇子收斂心神,坐在那裏細細思索,他其實對公儀可姃的話還是半信半疑,但這實在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他一定會後悔。
思考良久之後,九皇子一咬牙,決定賭一把。富貴險中求,奪嫡本來就是一件有風險的事,就算再等下去,也未必能等到更好的時機,不如就趁現在,隻要動作夠快,或許就能在國師回來之前,達成所願!
九皇子決定之後,就悄悄離開了相國寺。
而在前院等待見九皇子一麵的公儀可姝,自然就白等一場了。
“小姐,時候不早了,你看上香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嬤嬤小心翼翼的勸道。
小姐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知道小姐是在等著見九皇子,但這都從上午等到下午了,一直沒見九皇子的影子,也許她們得到的消息是錯的,也或許是九皇子臨時有事,沒有過來。
嬤嬤一邊覺得心疼,一邊又覺得生氣,小姐都已經嫁人了,何必再念念不忘那個絕情的九皇子。她不知勸了多少回,讓小姐討好蒼副將,小姐卻從來不聽。
“再等等。”公儀可姝不甘心就這麼走了。
嬤嬤張了張嘴,見公儀可姝一臉執拗,無聲的歎了口氣,站到一旁不吭聲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上香的人幾乎都走完了,仍沒有看到九皇子的人影。
“小姐,再不走隻怕來不及進城了。”嬤嬤有些焦急道。
公儀可姝咬了咬唇,壓下滿心的失望和難過,澀聲道:“走吧。”
“哎!”嬤嬤高興的答應一聲,招呼其他人跟上,扶著公儀可姝下山了。
她們下山的太晚,那些被刮傷馬車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隻留下一疊帖子,讓守車的侍從交給公儀可姝。
公儀可姝失魂落魄,沒精力和侍從計較,嬤嬤也急著趕回城,狠狠罵了他們幾句,就扶著公儀可姝上車了,決定等回府之後再教訓這幾個蠢貨。
馬車一路疾行,總算趕在關城門前進了城,車夫這才放緩速度,讓馬喘喘氣。
街邊的一座茶樓裏,三樓正對大街的一間雅間,窗戶開了一條細縫,一直監視下方的柳絮收回視線,對映初道:“主子,公儀可姝回來了。”
“嗯。”映初應了一聲。
柳絮指間扣著的一枚銅板飛快擲出,擊在馬車的車底。此時街上人來人往,都是忙著往家趕的行人,聲音十分嘈雜,無人注意到這點小小的動靜。
車夫無知無覺的繼續趕著馬車,車輪從一個淺坑軋過去的時候,發出一聲悶響。車夫並未在意,繼續趕著馬車往前走。
這時突然聽到有行人驚叫:“殺人了!殺人了!”
路邊行人都露出驚恐之色,還有人叫道:“快攔住那輛馬車,他們是殺人凶手!”
頓時一群人湧了過來,把馬車攔截了下來。
車夫雖然聽到有人喊殺人,但並未和自己一行人聯係到一起,怒聲嗬斥道:“你們幹什麼?蒼府的馬車也敢攔!”
一聽蒼府,大部分百姓都麵露敬畏,他們看這輛馬車不起眼,還以為是一般的小戶人家,才敢一起來攔車。但也有人不懼蒼府,大叫道:“蒼府又怎樣?殺人就得償命!從你們馬車上掉下來一顆人頭,你們必須去衙門說清楚!”
“胡說八道!哪來的人頭?馬車上坐的是側夫人,剛從相國寺上香回來,怎麼可能有什麼人頭!”車夫道。
“你自己看看,人頭就在馬車後麵,所有人都親眼看見是從你們馬車上掉下來的!”那人道。
有人領頭,其他人也都大起膽子附和:“沒錯!我們都親眼看見了,人頭就是你們馬車上掉下來的!”
車夫有點慌了,如果一個人說還可以認為是汙蔑,這麼多百姓異口同聲,事情恐怕真的不簡單。
公儀可姝也忍不住開了車窗,對侍從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