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舒服,一夜無夢,醒來時鼻尖有淡淡的花香。
尹瀟剛醒,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她沒有聞過這樣的花香,但是這種味道她很喜歡,這樣的早晨給她一種放鬆的感覺,從到了古代之後,她從來沒有好好睡過一次覺,沒想到第一次睡好覺竟然是在青樓中。
青樓中——
尹瀟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她現在是在哪裏?
她坐起身掀開被子認認真真地檢查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在確認腰旁的那個蝴蝶結是自己綁的之後,她才稍微放下心來,昨晚應該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尹公子,您醒了”四月進屋便看見尹瀟在檢查自己的衣著,心中不免覺得好笑,有心要捉弄她一番,便使內力屏住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一臉撫媚地看著尹瀟。
一聲女人嬌媚的問候將尹瀟嚇得抓著被子跳到了床角:“你怎麼會在這裏?”
“尹公子,您這是嫌棄四月嗎?這是月華閣,四月自然在這裏了。”四月道,又神情悲戚地,“還是尹公子覺得昨晚四月沒將公子伺候好,要請軒王爺將四月趕出綺華閣?”
尹瀟看著四月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又轉念一想,不對呀,自己是男人,怎麼會怕一個女人,現在這樣的反應太像一個被人闖進閨閣的小姑娘了。
她一把將被子扔掉,利落地翻身下床:“我沒有嫌棄你,昨晚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四月雙眼落寞地垂下:“公子還是生四月的氣,四月可以現在好好伺候公子的。”
說著,她就上前,伸手要去解尹瀟腰旁的帶子。
尹瀟一手抓住四月的手腕,盯著她的眼睛,神色嚴肅:“月姐姐,尹瀟稱呼你月姐姐,自然是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可是姐姐若是有事欺瞞尹瀟,那就實在讓尹瀟心寒。”
四月心中一愣,這樣的尹瀟一點也不像昨晚那個天真地喊自己“月姐姐”的假少年,看來昨晚催眠術沒有得到確切答案的原因確實是因為這個姑娘的心防過重。
雖有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四月仍是那副嬌媚之樣,隻是此時雙目含悲:“尹公子何出此言,四月對客人向來是坦誠相待,隻是,昨晚公子隻一杯桃花釀便醉了,四月想著公子說的怕癢之事,便隻敢讓聽雨將公子扶到床上歇息,若是公子覺得四月怠慢了您,四月可以現在好好伺候您。”
尹瀟見四月要往自己身上靠,便是一個轉身避開:“不用了,月姐姐,謝謝你記著我怕癢的事情,昨晚什麼都沒做,尹瀟怕癢,從來就不習慣有人伺候。”
她看著四月,停頓了一會兒,又道:“尹瀟不想懷疑誰,隻是,我有點不相信南宮燁軒會放心讓我這樣留在你這裏。”
四月微微一笑,是在安慰尹瀟,又是在安慰自己:“今日柳府的千金回都,王爺定是要去見她的,因此昨晚您醉了之後,王爺隻交待了四月好好伺候您之後便回府了。”
四月的神情是難以掩飾的落寞,這讓尹瀟有點好奇,莫非那個柳府的千金就是南宮燁軒的未來王妃?
“柳府的千金?莫非是南宮燁軒的青梅竹馬,未來的軒王妃?”尹瀟反問道。
四月微笑著點頭。
看來就是那個人了。
四月也是可憐,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又身份差距懸殊的人。
—————————————我是可愛的分隔南—————————————
申時五刻左右,飲香樓前突然人聲驟起,顯得頗為熱鬧,一輛布置精致的馬車在人群留出的道上往飲香樓門口緩緩駛來。
禽錦為披,香囊為墜,一看就是哪個官家或者富家小姐的馬車。
正在樓外樓中監工的尹瀟也被這動靜吸引:“顧叔,外麵是什麼事情啊,今日這麼熱鬧?”
“小老板,你剛到煊陽城,有所不知,今日尚書府千金回都,想來這是她到飲香樓吃飯了,所以引得這麼多人來看的。”顧興昌說著也往窗戶那邊走去。
整座酒樓被紅布遮蓋,唯獨在二樓招牌上的這扇窗戶處留了個口子,正好可以看到對麵飲香樓的大門。
就算他已經三十多,已經有妻有兒,如此好的機會,這煊陽城第一美人、天照國第一才女,他也自然是要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