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我猜這尚書府千金應該都能給你當女兒了吧,你還想老牛吃嫩草啊?”尹瀟笑道,“她是不是傾國傾城啊?”
顧叔回頭,神色嚴肅道:“小老板,你這話出去可千萬別說,若是被軒王府的人聽到了,那可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這位千金,那可是隻可遠觀,而不可奢望,連想都不能有的。”
軒王府!
莫非這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南宮燁軒的青梅竹馬?
尹瀟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筆也往窗戶走去。
隻見那輛精致的馬車正好在飲香樓門口停下,一位妙齡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從馬車上緩緩下來。
她身著一襲丁香色綢緞對襟衫,上麵是繡黛蝶戲花紋,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千金。
她青絲綰起一部分,又留一部分垂至膝蓋,烏黑光亮,猶如瀑布,身姿婀娜,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背影殺手,讓人更想一睹她的真容天顏。
尹瀟隻能看到一個背影,略顯有些鬱悶,這樣一來,她對南宮燁軒的這個青梅竹馬反而更是好奇了。
柳婉琬下了馬車。
離城半年,這煊陽城的百姓對她的熱情不減反增,今日竟然引起如此大的動靜。
若是擾了都城的秩序,豈不是她的過錯了,也不知是誰將她要來飲香樓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今日引起這樣的動靜,回府恐怕又要聽父親的教導了。
柳婉琬心中有些擔憂。
雖天照國民風開化,但她的父親身為禮部尚書,自小就教她要知書達理,萬不可外出拋頭露麵,後來慢慢地長大,她的容貌出落得更是美麗動人,父親便要求她外出必定以紗遮麵。
她隱約覺得有一束目光不同於周邊其他目光的灼熱,而是略顯探究。
柳婉琬回頭向那探究的目光方向望去,這才發現身後這座酒樓竟是被紅布遮個嚴實,隻留了二樓一個窗戶的空子,正有一中年和一少年男子望著自己。
而她正好對上尹瀟的一臉天真好奇。
這是怎樣一名男子呢?
雖然隔得有點距離,但這男子出色的樣貌卻是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的眼睛。
在紅布白衣的映襯下,更顯得他麵若冠玉,眉目秀雅,文弱俊美,那雙眼深邃美麗,此時卻滿是驚愕,略顯有趣。
尹瀟是沒料到自己在看的這個人會突然回頭看自己,一時驚愕,隻是一方同丁香色的輕紗遮麵,她還是沒能看到這位千金的真顏。
尹瀟對她禮貌性地一笑,為自己的唐突感到抱歉。
柳婉琬也禮貌性地點了下頭,她的微笑對方並不能看到。
她對這名陌生男子有點好奇,從未見過、聽過,想來應該是在她離城的這半年來煊陽城的。
“琬兒,你在看什麼?”南宮燁軒從飲香樓中出來接柳婉琬,正好看到她和尹瀟相對問好,想起了尹瀟之前向他保證的話,便明知故問。
“軒哥哥,琬兒沒在看什麼,我們進去吧。”聽到南宮燁軒的問話,柳婉琬將目光轉向南宮燁軒,眼中是難掩的羞澀與喜色。
南宮燁軒應了一聲,便轉身先向裏走去。
轉身前,他眼光掃過尹瀟,對方正摸著下巴一臉挑釁地看著自己。
這與昨夜那個流淚脆弱的尹筱筱竟然是同一個人。
尹瀟看著玄青色背影與丁香色背影並排走進飲香樓,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南宮燁軒與尚書府千金還真是般配,兩人果然是青梅竹馬。”又搖頭道,“隻是可惜,可惜了,那個千金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是要葬送在南宮燁軒那個妖孽的手裏。”
顧興昌看著在家老板搖頭,往桌案走去,口中振振有詞,心中大駭。
這個小老板竟然說堂堂軒王爺是妖孽,縱使你們關係再好,也不到如此出言不敬的地步吧。
隻是,這語氣中的不忿,莫不是自家這小老板看上尚書府千金了,那倒無何不可,以小老板的天人之姿,倒與尚書府千金還是相配的,隻是,可惜了人家和軒王爺是已青梅竹馬,怕是眼中再裝不下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