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菲纖臂一伸,拉住了他的馬韁,調轉馬頭,讓兩馬並肩而行,緩步向城內駛去,這才吐口氣,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時候你不去祝賀我成功,獨自跑什麼跑?”
這家夥,他不說,難道她就不知道這些天私下裏他所做的一切嗎?沒有他在暗中召集舊部,說服他們一一前來歸順與她,她的仗能打的如此順利嗎?
風烈也不阻止,隨著她一路進程,俊逸的臉龐靜靜地笑著,眸光如蔚藍的天際一般,純淨,溫暖,雲芳菲本來滿肚子的氣,如今一見卻半點發作不得,隻得一夾馬腹,率先跑開:“今晚不醉不歸,敢不來,以後別認我!”
“好,不醉不歸!”望著前方那一抹快速變小的白影,風烈豪爽一笑,趕了過去。
相識三載,能夠換得這樣一個生死之交的朋友,的確值得一場大醉!
是夜,楚國皇城軍民共歡,雲芳菲更是在皇宮大肆擺酒慶賀,一一封賞了跟隨她的眾人,對於那些少數犧牲的或者負傷的士兵,更是賞賜豐厚,至於楚國原有的官員,則大致上保持不變,那一夜,皇宮中的酒香一直飄飄蕩到了整個楚京的上空,嗅得不愛喝酒的百姓們聞著也有了點點的醉意。
翌日,當風烈被眾人從大殿上叫醒,看著自個兒麵前跪了一地黑壓壓的人頭被人高呼萬歲時,頓時嚇得酒直接醒了一大半,心中又怒又急,卻再也脫不開身,特別是楚國原宰相如今仍舊位列宰相高位的李大人更是將風烈看得緊緊,生怕他也像雲芳菲那樣,一會看不住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起昨天夜裏,李大人便感慨萬分,昨夜喝至半酣,李大人早已不勝酒力,昏昏欲睡,卻被雲芳菲拉到禦書房,一杯冷水澆醒了他,當他勉強看清麵前的人時,雲芳菲早已一個大禮拜了下去,嚇得他誠惶誠恐慌忙跪倒,卻被雲芳菲牢牢扶住,聽得她說如何不在意這個皇位,聽得她說風烈是如何的適合坐這個位置,簡短一席話,直說的李大人兩眼淚花連連,感懷不已,這個天下人人人想而不得的東西擺放在她的眼前,她卻不屑一顧,甚至推薦他人享擁,試問這樣的人除了她之外,天下可還有誰能做得到?
若說從前李大人對雲芳菲僅僅是由共同利益而合作起來的,慢慢演變成對她大有好感,再慢慢有了欣賞,到最後的擁護,那麼從此刻起,李大人對雲芳菲已經是完全的信服,心服,甚至到了極度的崇拜敬仰!
等到李大人感懷完畢,剛剛回味過來時,眼前的雲芳菲卻早已不見人影,手中捧著她離開時留下的傳位詔書以及先皇的玉璽,不得已,他隻好抓緊時間看好風烈,省得風烈將軍也來個消失不見,他可要愧對雲芳菲的一片信任之情了。
話說風烈被迫接位登基,當日改國號為雲,並且敕封雲芳菲乃雲國永久的芳菲女王,權利和雲皇平等,有著對朝中任何一個官員包括雲皇的生殺予奪的大權,此舉得到雲國軍民一致通過,毫無一點異議。
再說雲芳菲算計了風烈一次,快速逃離雲國,在城外和早已等待多時的南宮絕一起,快馬加鞭,共同趕往北疆。
本來月餘前,在鳳鳴山遭遇楚皇的埋伏之時,雲芳菲和南宮絕等人倉促撤離,才發現北疆王早已在鳳鳴山附近暗中派人保護晨兒的完全,是以順利的將晨兒和白飛羽等人帶離出去,前往北疆,而南宮絕則要與雲芳菲一起前往楚國複仇,被雲芳菲所阻,她決定要憑著自己的力量為晨兒複仇,以圖將來感化晨兒,讓他順利的接納自己,如今一切圓滿,隻剩下和晨兒團聚了。
隻是,此去北疆,仍舊是二人二騎,但此行的二人再也沒有了上次去見晨兒途中的那種雀躍心思,路上南宮絕不斷地示好想要拉近二人逐漸疏遠的距離,但雲芳菲始終不為所動,每次想起生死不明的白飛羽,心頭總覺沉甸甸的,難以開朗起來。
白飛羽就像一根長而尖的刺,深深地紮在了雲芳菲的心中,盡管一路上南宮絕不斷地保證,邪醫妙手回春,總會有一線希望,但她仍舊覺得,也許此生她終將難逃孤寂一生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