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克作出感興趣的樣子問:“那個叫葉梅的呢?她現在在哪兒呢?她知道誌宇現在發展這麼好,心裏肯定特別後悔吧?”
陳母說:“上個月我在菜場買菜時還見著她一次,我認得她,她不知道是不是不認得我了,反正沒跟我打招呼,我也沒理她。誰知道現在怎麼樣,我就不信她後來找的,能勝過我們誌宇去?”
普克問:“葉梅是幹什麼的?”
陳母說:“以前是在市團委,現在不知道了。咦,小普,問得很細嘛,真是跟誌宇一樣,什麼事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到底是當過特種兵的。”
普克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怕引起陳誌宇父母的注意,便轉了話題。陳誌宇父母禮貌地詢問普克現在的情況,普克按照自己事先編好的,隨便聊了一會兒,然後有意要了陳誌宇現在的單位電話和家庭住址,謝絕了陳誌宇父母請他留下吃飯的挽留,留下帶來的禮品就告辭了。
從陳誌宇父母家出來,天已經快黑了。普克在外邊買了兩碗泡麵,帶回旅館去吃。吃過之後,他給彭大勇打了個尋呼。
幾分鍾後,彭大勇的電話打過來了。
“喂?小普,情況怎麼樣?”
普克便把今天和陳誌宇父母談話的情形講述了一遍。
彭大勇說:“看樣子好像有戲,被殺的全是女人,又都是發生過性關係,應該是跟戀愛方麵的事有關吧。”
普克說:“我也這麼想。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準備去查一下那個叫葉梅的情況,當時不方便問得太細,不知道一下子能不能找到。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新情況。兩方麵的消息都在等。明天我再打電話催催看。陳誌宇那頭兒,我找了兩個人遠遠盯著,也沒什麼反常現象。”
“好,一定要注意,別讓他察覺。我這方麵也必須加快進度,我總擔心陳誌宇父母會給他打電話,把今天的事告訴給他聽,這事兒根本騙不過他,他一下子就能猜出來。但也沒辦法,隻能盡量快地調查出實證,才好對他采取行動。”
兩人又講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普克又給米朵家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普克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又影響了米朵的情緒,還是她家裏有事,又回家去了?
普克覺得自己有點想念米朵,在與林紅建立了遠比米朵親密的關係之後,普克對自己仍然如此關心米朵感到一絲惘然。直到這時,普克的意識裏才出現林紅的影子,而想到林紅,主要隻是身體感官上的印象,記得與林紅在一起的那個晚上,兩人狂熱地做愛,最大限度地滿足著各自身體上本能的欲望,雖然這欲望是建立在雙方對彼此良好感覺的基礎上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它仍然來自於人的原始本能。
普克為自己情感上的反複感到有點羞愧。他確實不知道在情感上該如何取舍。在內心裏,普克象愛護自己的心靈一樣愛護米朵的心靈。而當普克陷入工作的壓力時,林紅又能讓他輕鬆,緩解他來自於外界的種種壓力,並且不必抱有任何愧疚。
在情感最沉淪的階段,普克曾經將工作當作自己生命中的全部內容。認識米朵後,普克覺得自己的情感悄悄蘇醒,漸漸有了對愛的渴望。然而,工作對普克而言,仍然占據了不可替代的位置,如果讓他因為情感生活而放棄甚至隻是影響工作,都是普克所不能接受的。普克進退兩難,無法衡量,無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