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舫內琴聲依舊,司馬成婉就在顏枕戈的對麵坐下,一門心思聽琴去了,而那邊聽著動靜趕來的司馬明澈在岸邊看到這一情形後,雙眼微眯的打量著船內彈琴的人。
繆臻在船外站著,神色悠閑的靠在船艙口外,不經意一轉頭便看到了站在岸邊船頭的司馬明澈,她鎮定的走過去:“太子殿下,你怎麼也在這裏。”
司馬明澈收斂了疑惑的情緒,換而一副玩味的看著她:“我在酒樓那邊聽到了皇姑似乎出了什麼事,所以趕過來看看,不過----似乎錯過了什麼?”
繆臻點頭:“剛才表姑像是在人群裏看到了誰,可是沒有追上那人,正好顏公子出現了,所以就為表姑彈奏一曲緩解她的情緒。”
“是這樣啊!”司馬明澈繼續挑眉的問:“那本太子心情也不好,正好也聽聽。”
“太子殿下,你也會有心情不佳的時候嗎?”
“你沒看出來嗎?”
“恕我眼拙。”
司馬明澈白了她一眼,言歸正傳:“皇姑方才到底看見了誰?”
她歎氣的搖頭:“我不知道,隻是從來沒見過表姑這般模樣,怕是表姑的傷心事也不敢問。”
“是嗎?”司馬明澈思量了一下,直接上前拉過她上岸。
繆臻想抽回手,卻被他拉的很緊,隻好一頭霧水的問:“你幹嘛,帶我去哪裏?”
“反正皇姑現在在聽琴,我帶你去見一下薛宸。”
她頓時大驚:“啊!”
沒走幾步,在楊柳岸的橋頭,繆臻便看到了一個穿著錦衣華服,氣質溫潤的年輕男子。
薛宸,長公主名義上的丈夫,駙馬爺。
沒錯,兩年前,司馬成婉一直未嫁讓皇帝放心不下,便為她選擇了當朝大學士之子薛宸為夫,而那時,一向拒婚的長公主竟然也同意了,隻是自成親到今,兩人與其說是相敬如賓倒不如說是井水不犯河水,有時就連公主府,長公主也是不讓薛宸進的。
皇帝雖知道這事,卻也是無可奈何,隻好常日裏對薛家多眷顧些。
男子看著繆臻過來了,連忙問:“臻兒,你表姑怎麼了?”
“----表姑夫。”她看著他,咬著手指不知道怎麼回答。
薛宸很是焦急:“公主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說啊!”
無奈間,繆臻回答他說:“你就不必擔憂了,表姑無礙的。”
薛宸依舊不甘心:“我方才聽說長公主一直在人群裏找什麼人,到底是找誰?”
繆臻倒是實話實說了:“表姑說,她看到了一個不可能看到的人。”
頓時,薛宸的臉色難看了,他苦笑:“原來,都十年了她還未忘。”
司馬明澈一臉同情的看著薛宸:“你這何必自討苦吃呢!明知答案竟然還問。”
沉默了少許,薛宸失落的垂眉:“我唯願她安好而已。”
真是癡心啊!繆臻有些不忍的看向司馬明澈,示意他好歹說點安慰的話。
太子殿下自認自己不是專業安慰一百年的,所以直接對著薛宸說:“大晚上的就別在外麵感傷情懷鬱鬱寡歡了,回去洗洗睡一覺,習慣就好,不過你也是,都兩年了還沒習慣也是你死心眼。”
真會說話啊!繆臻瞪著他一臉無語:“-----------”
薛宸歎息著黯然離去,那背影,要多落寞有多落寞,真是可憐的駙馬爺啊!成個親不僅像沒成過一樣,妻子心裏不僅有別人還不待見自己。
薛宸走後,司馬明澈歎息著問繆臻:“你也聽說過十年前皇姑的事吧!”
她點頭:“聽說過,十年前帝都出現過一個文武狀元,那時表姑很是傾心於他,隻是後來那文武狀元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司馬明澈無奈的帶著她朝船坊出走去,邊走邊說:“皇姑那些年執意不嫁,多多少少也是放不下啊!”
繆臻疑惑的說:“這麼多年了,為什麼表姑還不忘懷呢!畢竟那個什麼狀元都不見蹤影了那麼久。”
他聽後,笑著突然伸手攬過她的肩:“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沒良心嗎?”
繆臻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推開說:“你幹嘛!”
司馬明澈不以為然看著她容秀的模樣:“臻丫頭啊!你這沒心沒肺隨誰?”
聽著他這朗然風月的平常口吻,她有些不自然的撇開目光:“不隨誰。”
“是嗎?都這麼多年---------”司馬明澈停頓的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抱臂無奈搖頭:“算了,本太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