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府裏-------
在書房裏圍著火爐坐著的繆臻看著在那邊椅子上的司馬明澈,一身淡黃祥雲紋路衣袍,腰前懸掛的一玲瓏白玉佩環,清雅細致的麵容,明亮如星的眼眸,嘴角一絲放蕩不羈的笑意,端著一杯茶一個人就在那裏喝了快半柱香時間。
她終是忍不了的問:“殿下,你不是說要教我丹青嗎?”
見她開口了,司馬明澈這才放下手裏的茶杯,笑說:“繆小姐,本太子在教你之前可否提一個要求。”
“太子殿下請講。”
司馬明澈一臉深意的看著她:“聽話一些,不要因為心中對我有隔閡所以抵觸本太子,要知道,本太子能來親自教你,那是你多大的福氣啊。”
她咬牙:“----------好。”
“你好像現在就有不滿,我這還沒開始教呢?”
她抬頭從容一笑:“沒有。”
司馬明澈笑著來到書桌旁,看著桌邊還放了一個打開的箱子,隨手在裏麵翻了翻,竟然全是字畫書籍。
繆臻走過去,告訴他:“這些是辛太傅送的。”
司馬明澈看著書房裏那滿箱子的書畫,沉然一笑:“辛太傅真是出手大方,這麼多名畫書籍都送給了你。”
繆臻在一旁抱著手爐的回身一笑:“那當然,我是誰啊!可是太傅最心愛的女弟子。”
司馬明澈無奈的笑著她的得意,看著那麵桌邊牆上掛的洛神賦圖:“這也是太傅送的嗎?”
她點頭:“恩,我看好看就掛了起來。”
“顧愷之的這幅畫細勁古樸,仿若春蠶吐絲,果真是有名的三絕才子,好畫。”
她兀自眨了眨眼:“太子殿下可真是博學啊!”
“從小到大什麼都學得半通便好,唯有這丹青是喜歡的,不過這太傅也真是的,之前在書院裏讓他把水陽溪的那張臨摹帖子拿出來我們觀賞一下也支支吾吾的,現在如此珍貴的畫送給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是你喜歡這幅我就送給你,反正那箱子裏還有許多比這更好看的。”繆大小姐豪邁的說著,就要站到凳子上把畫給收起來。
真是大方啊----太子殿下噙笑:“不必了。”
繆臻此時已然自己爬上了凳子取畫,因為抱著手爐又在凳子上墊著腳,卻在取下畫繩的時候丫鬟茗初突然慌忙的叫喊讓她一怔的轉頭。
茗初大喊:“小姐,你--------”
繆臻這一個別扭的姿勢難免不摔下來,她想著繆大小姐不會武功自己站穩是不可能的,所隻能隨著重心不穩的向後仰去,司馬明澈此時在她身後從容的攬過她的腰身將她從凳上抱下,懷裏的人幽香沁人,讓他神思一滯後恢複自然:“你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冒失。”
她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眼前這個朗然不羈的男子,神色不明的垂頭:“謝謝太子殿下。”
說完又想到了什麼:“我的畫!”
司馬明澈眼神一撇,她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那幅畫正好端端的在他另一隻手上拿著,司馬明澈放開她腰間的手,有些神色微恙的將畫放到她手裏:“這畫還是你掛著吧!我府裏的也不少了,沒地方掛。”
繆臻聽後,撇了撇唇角將畫放到桌上。
“茗初,你剛才喊什麼?”
茗初說:“越三公子來了。”
“小三哥來了便來了,你大呼小叫的幹嘛?”
“可是越三公子帶了一個戲團子的人來,說是要給小姐你解悶。”
說的時候,越呈蘇已經大步的走進書房了:“臻兒-------太子殿下也在啊?”
司馬明澈抱臂悠然的看著他:“你現在不也在嗎?“
越呈蘇總覺得在太子殿下的話語裏聽出了不滿的口吻,隨後便忽略的看向繆臻:“臻兒,你之前不是說自己在府裏悶想學丹青嗎?從小到大你也拜了許多師傅學了也沒什麼成果,我覺著反正你也沒這天賦索性就不學了吧!我專門請了一個皮影戲班子來,你不是最喜歡看戲的嗎?以後他們每日都會來繆府,那樣你就不覺得悶了。“
越呈蘇滔滔不絕的說完這番話,太子殿下的臉色便暗了,繆臻咬唇扶額的笑了笑:“小三哥,長公主表姑昨日剛請了太子殿下來教我學畫。”
越呈蘇一怔,看著司馬明澈,神色微恙,這太子和臻丫頭不是時常不待見對方?現在怎麼又願意來府裏教畫了?
司馬明澈眉眼一笑,很是讚賞的看著他:“越呈蘇啊!你這戲團請來的太是時候了,恰好本太子今天心情好,要不請進來看一出然後再教你家表妹學畫吧!”
越呈蘇隻得點頭:“既然太子殿下也喜歡,那我就讓他們進來準備了。”
書房空置的那邊一個戲團子的人都忙活了起來,司馬明澈倒是頗有興致的看著這群忙來忙去的人,說:“本太子等會想聽霹靂山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