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正拿著一對男女的皮影,手指一頓的說:“三公子不是說演鳳求凰嗎?”
司馬明澈卻神色不變的再說了一次:“本太子要看霹靂山打虎。”
霹靂山打虎,這麼沒情調的戲,越呈蘇在一旁無奈的示意了那班主:“依著太子殿下吧!”
這邊茗初將繆臻方才取下來的畫再度掛上,越呈蘇看到後,說:“臻兒,這是辛太傅那日拿來的吧!”
什麼皮影戲什麼學畫,這些都不如讓她在榻上睡一覺的來的踏實,繆臻抱著手爐一臉百無聊奈的點頭:“是啊!”
越呈蘇立即笑說:“洛神賦圖,我書房裏也掛了一幅,還是小顏送我的,隻是不是出自顧愷之之手,是先皇在世時一位叫竹休善的太傅臨摹的。”
“竹休善-------”繆臻來了些興致的說:“我知道他,聽說,曾經還是太子的師傅。”
司馬明澈轉身,有些恍然的想了一下:“確實是,不過十五年前他失蹤了。”
失蹤,繆臻暗自冷笑,十五年前的帝都那麼亂,要是不搞個失蹤出來早沒命了。
越呈蘇:“想來也是可惜的,竹太傅滿腹經綸又畫的一手好畫,當年在帝都那也是最有名的學士,不過,十五年前那場六王內亂後-------。”說到這裏,越呈蘇停頓了一下,關於十五年前帝都六王為爭皇位自相殘殺,當今皇上為平亂忍痛斬殺六王的事,在這帝都是不能被隨意提及的。
繆臻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轉了說:“說起好畫,顏公子那裏才多。”
越呈蘇不可置否的點頭笑說:“是啊!自認識顏兄開始他就喜愛收集名畫古籍,他那書房裏堆得珍畫數不勝數,好幾次去我都不是為了聽曲子而是為了到他書房裏看畫的。”
一提及顏枕戈,太子殿下的臉色更加黯黑了,看著這兩人都是眼中帶光的各種讚賞,隻有
他滿臉嫌棄的到一邊倒茶喝了。
他倒不覺得顏枕戈這人有多麽好,可是啊這些年來整個帝都聽到誇他的人倒是越來愈多。
“前段日子我聽越姑夫說,顏公子送了一副他求了多年的韓熙載夜宴圖,越故夫開心的不得了。”
說道這裏越呈蘇也笑:“是啊,我父親尋這幅畫已經尋了好多年了,自從我父親得了話,他可是樂得一晚上都睡不著,惹得我娘直接將他趕到客房去了。”
繆臻頓時大笑:“姑父也太逗了。”
這邊歡聲笑語,那邊冷冽如霜,太子殿下一道目光就一直盯在越呈蘇身上,這越三公子都快覺得自己身上被盯出窟窿了。
越呈蘇恭敬的轉身問:“太子殿下,你這眼神總在我身上打轉,被外人看到會如何作想?”
“他們會覺得越三公子你得罪了本太子。”
“這可不敢,我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太子殿下啊!”
“是嗎?”司馬明澈挑眉一笑:“我也覺得你不敢。”
這無緣無故的硝煙味--------------繆臻撓著頭走到皮影戲的畫屏邊,想著離這兩人越遠越好。
這太子殿下的目光還在盯,越三公子看天看地看手指的看到無處可看。
總覺得自己身上都快被看穿了,所以他趕緊喊了一聲:“臻兒。”越呈蘇幹笑著走到那邊,故意將繆臻拉到一處,滿眼疑問的小聲說:“我怎麼覺著太子殿下不太正常?”
她聽後,一臉英雄所見略同的表示:“小三哥,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啊!”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今天說個話總透著股子寒意。”
繆臻還是讚同的點頭,又說:“估計是表姑讓他來教我丹青,所以太子殿下不樂意了。”
“是嗎?”越呈蘇似懂非懂的又轉回去,對著太子殿下這樣說了:“殿下,臻兒她對於丹青這塊是愚笨了些,也知道你教起來不容易,但是殿下,她一個小姑娘就算是學不好那也請你見諒,畢竟大家從小的情分在那裏!要是你實在不想教,不如就同長公主推了這件事,我也可以在府外另找師傅來教她。”
司馬明澈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看繆臻,又看著眼前的越呈蘇:“越三公子-----”
“你以前都叫我呈蘇的。”
司馬明澈頓時皺眉:“--------你去死吧!”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死不死怎能隨口說,太子殿下今日到底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反常,太子殿下你沒事吧!”
司馬明澈眼中含著鋒刃的問他:“你平時也沒這麼多廢話,我還想問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啊!好著呢?明明是殿下你有事。”
繆臻這邊已經笑得趕緊捂住了臉,這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