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並不是獨自一個人在進行這件事,在你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恐怖組織!”陸華汗顏道。
“別天真了,孩子們。難道你們認為這麼偉大的計劃會是我一個人在獨自完成嗎?告訴你們吧,組織的成員們在全世界各地都在實施著這個計劃。而你們--隻不過是我在這座城市所選擇的一個‘點’而已--所以即使這次失敗了,那也沒有關係。我會繼續進行的,我們的成員也都在不斷進行!”
柯頓直視著館長那雙閃爍著瘋狂神色的眼睛。“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問得好。”館長走近兩步,用手槍頂住柯頓的額頭,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你告訴我,你現在的感受是什麼?恐懼?絕望?還是一種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人都體會到像你現在這樣的感覺!讓所有人都喪失對生活的信心,放棄對生命的追求,生不如死、痛苦難耐,在絕望和恐懼的深淵中苦苦掙紮。最後,在‘世界末日’來臨之前用盡所有罪惡的手段來報複這個醜陋、肮髒的世界!”
柯頓一言不發,將眼睛緩緩地閉上,不願再看到那張因偏執而扭曲的醜陋麵孔。
蘭茜緊張得心髒怦怦亂跳--館長那瘋狂的神情說明他的情緒已經走到了偏激和失控的邊緣。他舉著槍的手甚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隻要動作稍微大一點,柯頓就會立刻腦袋開花--情況真是危在旦夕。
蘭茜不願館長再糾纏在剛才那種令他瘋狂的思緒中,她微微朝前邁了兩步,想把話題引開:“既然你想利用我們來達到宣傳‘世界末日’的目的,為什麼又要在殺死老羅後,派殺手來暗殺我們呢?”
“這個問題我就能回答你。”柯頓竟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冷靜,“那個殺手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殺我們的,他隻不過是將計就計地到橡樹林來演了一出戲而已--目的就是誤導我們,讓我們覺得是老羅想要殺害我們--將已經死去的老羅塑造成幕後凶手,你可真高明呀,辛館長。”
“你也很高明呀--僅僅十多歲的少年,竟然就有如此過人的智慧和非凡的邏輯分析能力,我真的很佩服你呢。不過--”館長慢慢朝後退了兩步,“遺憾的是,一切都結束了。我已經解答了你們心中所有的困惑,該送你們上路了。”
“不,不要!”蘭茜驚懼地屏住呼吸,感覺死神在向他們走來。她朝辛館長靠攏過去。中年男人立刻將槍口移向她,“別動!現在輕舉妄動是不明智的。”
“等著被你乖乖地打死也是不明智的。”肖恩和陸華也靠攏過來,“與其被你打死,不如跟你拚了!”
“那你們就試試吧!”館長凶狠地大叫一聲,將手槍對準柯頓的腦袋,摳動扳機。
“不--!”蘭茜撕心裂肺地一聲慘叫--但是,他並沒有聽到槍響,柯頓也還站在原地,安然無恙。所有人都愣住了。
館長望了望手槍,有些慌神了,他又連續摳動了好幾次扳機,但手槍卻隻是發出“哢、哢”的聲音,並沒有子彈射出來。他慌亂地將手槍反轉過來,試圖找出啞火的原因。
“我猜,你是在找這東西吧?”柯頓不慌不忙地從褲包中掏出一把子彈。“很抱歉--在你來之前,我在抽屜中找到了這把手槍,並且,根據我從四歲起就開始擺弄各種手槍的習慣,我將子彈全下了--為了安全起見。”柯頓歪著嘴笑了一下,“看來這是個好習慣,對嗎,辛館長?”
“啊--!”館長狂怒地大叫一聲,將手槍猛地往地下一甩,然後瘋狂地撲向蘭茜。柯頓三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已經狠狠地掰住蘭茜的腦袋,嘶喊道,“別過來,要不我扭斷她的脖子!”
眾人沒想到這個狂徒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竟然還能如此窮凶極惡,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館長拖著蘭茜往後退,妄圖挾持著她逃離這裏。但他沒想到的是,蘭茜雙手猛地向上一撐,將館長的手臂推開,然後迅速地轉過身,一記迅猛的左勾拳正中館長的下巴,令他向後踉蹌幾步,撞到牆壁上,幾乎被打得眼冒金星。肖恩見機趕緊衝上前來,將館長撲倒在地。平日裏從沒動過拳腳的陸華也不知從哪裏生出勇氣,“啊!”地大叫一聲後,跟著撲過去壓在館長身上。
“你們幾個……小兔崽子!”館長青筋暴露地大叫一聲,發起狂來,竟一把將肖恩和陸華同時掀翻,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像瘋狗一樣撲過去行凶,距離他兩米遠的柯頓大聲喝斥道:“別動!”
館長的動作立刻僵住--在他的麵前,柯頓舉著手槍對他怒目而視,表情堅決地喝斥道:“槍膛裏已經上了子彈了,要命的話就別亂動!”
館長的臉痙攣性地扭曲起來,咬牙切齒地盯著柯頓,但迫於手槍的威脅,他隻能一動不動地站著。
陸華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站起來,扶正他的眼鏡。他和肖恩、蘭茜都一起聚集到柯頓的身旁。陸華一邊揉著摔痛的肩膀,一邊佩服地對蘭茜說:“真有你的,蘭茜。我沒想到你竟有這麼厲害--那記上勾拳太漂亮了!”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遲早要讓你們見識一下女性格鬥家的厲害。”蘭茜像得勝的拳擊手那樣左右晃動著腦袋說,“剛才那記上鉤拳是溫妮莎(注釋:格鬥遊戲《拳皇》中的一個角色)的招式。”
柯頓舉著手槍,目不斜視地說:“肖恩,打電話報警。”
聽到這句話,館長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似乎想有所舉動,但柯頓挑了下眉毛,沉著地威懾道:
“別動,現在輕舉妄動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