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佐急忙又繼續撥打,隻聽得電話裏有個老女人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他退出又打,老女人又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氣得把手機扔到角落去了,用枕頭蓋著臉,有些後悔剛才說出的那句話。他知道白伊的臉皮很薄,而且不肯做絲毫對不起真妮的事。他又拿起那條頭發呆呆出神地看著,聽到外有腳步聲響起,知道真妮來了,他急忙把頭發放回書頁裏,然後合起來。
“後天就是年底了,明天一定要去購買年貨了。”真妮說。
周佐點點頭,說:“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出錯!”
“隻要你多想想這個家,無論做什麼事情也要為以後精打細算。”
“我會的。”
“最近我老是覺得你有些害怕我,這是為了什麼?我們是夫妻,就算以前你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也不計較了。退一步,大家也好過日子,生活的路還等著我們走呢。”
“哦,以後不會了。”周佐隨口應了一聲。
“我有件衣服,我試穿給你看看,不知道好不好。”真妮說著便把房門關上,又拉下窗簾,然後在周佐麵前換衣服。原來是一件淺灰色的寬袖長大衣,腰部有帶子緊束著,衣領中剛好露出她所戴的那條銀光閃閃的項鏈,顯得玲瓏苗條,真妮整個人煥發出新的光彩。她又坐在床沿梳理頭發,很快便重新回複了未嫁前的青春氣息。
周佐不由得說:“真妮,其實你也很漂亮啊,平日為什麼老是扮成老太婆的樣子?”
“在鄉下不好打扮啊。”真妮聽到丈夫讚她漂亮,頓時高興得滿麵春風。
“過完年,我們一起去外麵工作吧,呆在這裏也委屈了你。”
“你去哪裏,我便去哪裏。”
“又去深圳麼?”
“隨便你。”
“那裏有個惡霸等著我,隻怕不方便。”
“深圳又不是他開發的,怕什麼!”
“話雖然如此,但他們做事不擇手段,有時候想想也令人害怕啊。”
“那你想去哪裏?”
“不如我們去上海。”
真妮頓時停下手中的梳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周佐,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終於忍不住說:“你是想見白伊吧?”
周佐躺在床上,側臉對著牆壁說:“沒有的事。”
“還想騙我!”
“真妮,我和白伊做朋友不行麼?我答應你,每逢見她我都帶著你在身邊,好嗎?”
“周佐,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們見她也是很平常的事,就像以前在深圳的時候,我們相處得很開心啊。”
“你,你真的很想見她?”真妮有些哽咽了。
“真妮,我答應你,我和她永遠隻是朋友,你讓我們一起做朋友吧。”
“唉,白伊的確也是個很好的人,她也幫了我們不少忙。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一直承認白伊這個姊妹的。”
“你千萬別怪白伊,她真的沒有對不起你。”
“我知道,是你對人家行為不軌罷了。”
周佐不再說話了,他怕說起來又和真妮吵嘴。真妮冷哼一聲,又換上剛才那件舊衣服走了。兩人之間總是有白伊的身影恍惚著,每次提到白伊就不歡而散。周佐雖然很無奈,但沒法子控製,又不肯故意欺騙真妮。這種矛盾在他心裏已經生了根,一時半刻很難化解。而且,他知道,如果真妮不樂意見白伊的話,白伊也不會輕易讓他相見的。
第二天,他就照真妮寫給他的賬單去購買年貨。這次他學乖了,再也不敢去那間賭場,很快買齊了東西,開著摩托車便回家。真妮挑了一些零碎的出來,然後交給周佐,叫他送給周妃。周佐當然沒有意見,而且對真妮的大方表示了讚賞。周妃看到他送這麼多東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肯接受。
“這是真妮要我送的,你收下吧。”周佐明白她是怕真妮不知道。
“她要你送的?”
“是啊。”
“哦。”周妃心裏暗暗奇怪了,這個真妮一直對她有偏見,雖然嘴裏不說,但她還是能感覺到的,現在居然主動送那麼多東西,明顯不那麼正常。
“別擔心,她是想通了,要做一些補償。”
“她沒有必要補償,因為她並沒有錯。”
“無論怎麼說,這是她的一片心意。”
“代我謝謝她!”
“嗯,我會的。那是什麼?”周佐指著台麵上放著一張半露的白紙。
“沒什麼。”周妃急忙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