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盧達又在商場門口等真妮,他手上帶著一束玫瑰花,心裏卻忐忑不安,不知真妮會不會接受他的花?他還是第一次送花給女性。紅豔豔的花包裹得非常漂亮,而且散發著醉人的芬芳。盧達聞了聞,把花放在車廂裏。真妮終於出來了,她依然如故的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衫和漆黑的短裙,雖然僅是工作服,但還是顯得美麗大方。盧達打開車門讓她上來。
“這個給你!”盧達把那束玫瑰花推到她跟前。
真妮嚇了一跳,見他滿麵通紅的,神色中隻希望自己趕快收花,於是她點點頭,便把花拿在手上,但並沒有說話。說真的,除了周佐送過花給她之外,她從來沒有收過其他人的花,雖然曾經有人送過,但她不屑一顧的扔掉了。這個盧達卻有些不同,或者不能和周佐相比,但現在周佐正在做傷害她的行為,她也沒有必完全為他設想。盧達見她接受了,這才放心,繃緊的臉孔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不如我們出去吃飯。”盧達提議說。
“好吧。”真妮沒有反對。
兩人到了一間並不顯眼的大排檔,點了幾個家常小菜,邊吃邊聊,倒也像平常那麼愉快。盧達一直擔心她追問為什麼送花,但直到吃完飯真妮也沒有提及,好像忘記了。他不禁又有些失望了。
當他開車想送真妮回去時,真妮卻說:“這夜裏也涼快,不如到外麵轉轉。”
“你說了算。”盧達很高興多陪她玩玩。
真妮坐在車上,沉默了很久,但忽然說:“你不會真的喜歡我這個少婦吧?”
盧達正踩著刹車,聽到她的話,一下子踩得過猛,車在馬路上頓時擦出尖銳的響聲,他慌慌張張的說:“我——我也不知道。”
“要是你母親知道了,一定會罵你的。”
“這個我不管。你呢?”
“什麼?你認為我也喜歡你?”
“我知道,你隻喜歡你的丈夫!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
“呃?”盧達頓時好奇地看著她。
真妮側身坐著,她真的很矛盾。她恨周佐為什麼不來找她,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可是最終的結果是,周佐居然連電話也不常打。這就是所謂的無情?她一生的幸福所祈望得到的,僅僅是這麼殘忍的結局?
“你不會懂的!”真妮歎了口氣。
“我想,我會懂的。”
“感情的事,不是全用嘴巴說出來的,有時候要用心感受。你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長得還算漂亮?如果以後你認識了一個比我更漂亮的女孩,你一定不會再喜歡我了。你這種不是感情,也不是我想要的。不過,我很高興和你做朋友。”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那個周佐對你這麼無情,你為什麼還那麼喜歡他?”盧達有些不明白的問。
“我真的不知道,或者感情是糊塗的,他傷害我不止一兩次了,但我還是不能自拔。”
“那你為何縱容他去上海找那個白小姐?”
“他一定要去,我沒有辦法阻止。不過我想,那位白小姐不可能真的和他在一起的,頂多是一時之歡,我可以等,等到那一天,他回到我的身邊。”真妮歎了口氣說。
“你太大方了。”盧達搖搖頭說。
“我也試過小氣,但隻會終日和他吵嘴,吵得我自己也心煩意亂,或者分開一段時間,讓大家冷靜一下也是好事。”
盧達點點頭,說:“請你放心,我也沒有想過要破壞你的家庭,我隻是想和你做很好的朋友。”
真妮拿起那束玫瑰花聞了聞,笑著說:“謝謝你的花!”
他們下了車,在夜的街燈中穿梭,熱鬧的人叢裏慢騰騰的走著也是一件值得舒緩心情的美差。他們肩並肩的,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仿佛連在一起的樹枝。
此後,盧達還帶著真妮去看大海,看落日,或者去遊戲室玩遊戲,又或者進鬼屋搞刺激。很多東西真妮還是第一次玩,所以特別新鮮,也的確覺得好玩,她暫時忘記了周佐造成的不愉快,開始有了燦爛的笑容。甚至這種內心的快樂,就連以前和周佐在一起玩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開心過。她不禁有些懷疑,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是她自己要諷刺以前那段感情麼?但她和盧達那樣率真的玩,並沒有存在半點虛假,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那麼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