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考慮(1 / 2)

周妃見他如此頑固不化,一時間不知如何說服他。她發覺在這種事情上和周佐沒有共同的話題,不由得焦急起來。周佐幹脆閉上眼睛,表示自己需要休息,請她不要再為難了。周妃本來要說一大堆道理的,但見他沒有心情聽,隻得作罷了,和真妮一起怏怏不樂地離開了醫院。

周佐看著她們走了,這才鬆了口氣。和真妮鬧得如此僵,他早就預感到了。這是兩人做出的事情所必然發生的後果,關鍵看這後果如何處了。

他想:我就和她離婚,還有什麼好想的?反正兩人在一起已經不能和睦相處了。她要我戴綠帽,我不會原諒她的!

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要怪隻能怪兩人太過輕率結婚了。

他和真妮的事便算有了著落了,現在還有一個曲靈蘭,周佐一想到她就覺得頭痛。雖然和她沒有真正的感情,但至少也算是男女關係的朋友吧,他不可能像那些流氓一樣把她狠狠地甩開,又不能拿話來氣她,更不能罵她。這叫他如何搞清楚兩人的關係?

他正為此事苦惱的時候,曲靈蘭便出現在他的麵前。其實她早就來到了,隻是發現真妮和周妃在裏麵,所以躲開了,等她們走後這才出來。周佐看到她的臉色布滿了疲倦,把剛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曲靈蘭靜靜地站了許久,仿佛一具木偶。

“你——”周佐隻說了一個字又說不下去。

“其實有一點,你連洪大鍾都不如。”曲靈蘭忽然暴出了這麼一句。

“呃?”周佐不禁吃了一驚,洪大鍾的為人一向是他非常討厭的類型,仗著自己有點錢便到處勾女人,而且包養還在讀書的學生妹,簡直是人渣!曲靈蘭居然認為自己連那種人渣都不如?太打擊他善良之心了!

“當然,他做出的事十惡不赦,但他可以原諒犯了錯的妻子,這一點你比不上他。”

“是的,我無法原諒真妮的錯。”

“那你會和她離婚吧?”

“會的。”

“然後呢?”

“然後——”周佐不敢說下去。

“然後和那個白伊在一起?”曲靈蘭苦澀的笑了笑。

周佐沒有作聲,沉默就等於默認了。也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知道他這個決定,曲靈蘭已經沒有初次發現時那種彷徨了,雖然眼眉輕微地跳動了幾下,但表麵上還能保持著平靜。

周佐想扯開話題,說:“今天的天氣還好吧?”

曲靈蘭沒有理會他這個問話,隻是說:“你認為白伊會和你在一起?”

“是的,我看得出來。”

“你不會是貪圖她的財產吧?”

“怎麼可能?”周佐搖搖頭。

“貪圖她的美色?”

“你認為我是這種人?”

“我不知道,所以要問你。”

“我隻能告訴你,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原因的。”周佐感到她誤會了自己,十分無奈的擺擺手。

他是個窮光蛋,白伊是富得太離譜的千金,無論任何人都會產生曲靈蘭所問的話,哪怕周佐曾經否認了許多次,但依舊會被人質問。如果是不認識他的人,無論他如何否認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這種事在世上多的是,試問又有誰會相信賴蛤蟆不想吃天鵝肉?解釋有個屁用。

“那我呢?”曲靈蘭漫不經心的繼續問。

“對不起!”周佐見她問出來,隻好低著頭說抱歉了。

“我要的不是一句對不起。”

“但我真的隻能愛白伊,我沒法再改變,請你原諒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曲靈蘭頹然地坐下周佐的身邊。

“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量彌補。”

“你錯在不夠直截了當!”

“這——”周佐不太理解了。

“開始的時候,我求你之初,你應該狠狠地把我推開才是,為什麼偏偏要把自己將就過去?你覺得是可憐我的感情麼?”曲靈蘭越說越激動了。

周佐頓時慌了手腳,囁嚅著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要不然,我怎麼會輕易的和你同居?”

周佐好像一個小學生被嚴厲的老師數落了一頓似的,這件事上他的確有錯,可是這是每個男人都不會拒絕的事啊,曲靈蘭要用女人的眼光來看待他,這叫他如何分辯?他隻好幹咳一聲,不敢胡亂說話了。

曲靈蘭又說:“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隻好走了。”

“走?”周佐奇怪的問,“去哪裏?”

“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你不會做傻事吧?”

“放心,現在不會了,我已經對感情失去信心了,為這個死太不值得了!”曲靈蘭冷冷地拋下這句話,站起來便走出病房。

周佐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好半天也回不過神來。他和曲靈蘭隻算是一場短暫的邂逅麼?人生如戲,有些事情也不由得他多想,反正她不會做傻事,周佐便放心了。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吧?周佐卻不敢高興起來,擔心自己的良心受天遣。他像一個沒有任何熟人看望的獨身病人,隻躺在床上,盯著自己身上那套白衣服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