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等孩子生下來就清楚了(2 / 2)

她心內漫上絲絲縷縷的複雜的情緒,像一張大網一般纏得她透不過氣來,遲疑,憤怒,惋惜悲傷……這種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渾身發冷,即使是在陽光底下,也不由得顫抖起來。

她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她想要離開江城,走得遠遠的,免得心情總是像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

唐風月向來是個果斷的女人,她迅速招了一輛出租車,毫不猶豫的回到了婚房。

東西很快便收拾妥當,看著客廳中間滿滿的行李箱,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目光定在箱子上麵,怔怔有些出神。

其實在靳家被逼得跪在地上的時候,她便有了離開的念頭,如果無法離婚,那麼她還不如消失好了——至少不用再受靳家人的欺淩!

可是她又沒能立刻拒絕掉靳之堯對自己做的所有事情,現在還知道了這樣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

唐風月伸手摁住自己的眉心,閉上眼睛使勁搓揉起來,她覺得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心似乎有些亂了,不知道到底想要什麼!

她掏出手機,隨便刷了刷,幾乎沒有多想便定下了一張她自己也不太清楚飛向哪裏的機票。

而另一邊,隨著唐風月的離開,房間裏的溫度立刻從初春變成了寒冬,連蕭禦和範西城也惹不住打了個寒噤。

“堯哥?”範西城小心翼翼的叫道,英俊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挑到了額頭上,“要不要我們兄弟一起去喝兩杯?”

“好!”靳之堯繼續保持這同樣的姿勢,薄唇緩緩張開,聲音如同從天際傳來的悶雷一般,沉重而簡潔。

他話音剛落,蕭禦已經起身在酒櫥裏挑出了一瓶82年的法國紅酒,隨手一扔,酒瓶劃著漂亮的弧線飛向範西城。

範西城伸手一撈,將酒瓶穩穩抓在手中,等他探起身子,取下扔在一邊的開瓶器,將木塞拔出來,蕭禦已經拿著三個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麵。

猩紅色的液體帶著混合著酸澀和甘甜兩種矛盾的味道流進杯子,杯壁上掛起了一道道酒痕,範西城舉起一杯,手法嫻熟的晃了兩下,酒液如同閃亮的紅寶石在杯中被甩出一個弧形。

他將酒杯遞給靳之堯,自己又拿起了一杯。

三個杯子碰到一起,三個男人隨即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屋裏的氣氛頓時融洽了很多,對於男人來說,說不出的話都可以放在酒中。

一杯接一杯,很快兩瓶酒見底了。

靳之堯玄寒的眸子中忽然閃過一抹清亮的光,崩的緊緊的唇線也漸漸的鬆開了一些,酒精似乎使他有了什麼新的想法,他抬起目光望著門外,好看的眉毛皺成了“川”字。

“我不應該等結果出來!我應該強攻死守,寸步不離!”

他似乎是在對範西城和蕭禦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英俊麵孔繃得緊緊,顯無比冷峻和堅毅。

範西城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個慵懶的笑容,“我算是明白什麼叫做關心則亂了!——之堯!”

靳之堯皺了皺眉頭,抬起臉來,一般隻有在範西城很認真的時候他才會叫她“之堯”。

“你根本不用非要去解釋清楚什麼,想做什麼直接去就好了!且盡人事!”範西城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至於清白——我和阿禦一定能給你找到證據!”

靳之堯的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眉宇間的刻滿的深深的褶皺,他抬起眼皮,玄寒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刺向了範西城。

幾分鍾之後,他站起身,渾身的沉鬱遲疑的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高大的身軀砰然一展,一股肅殺的冷氣蔓延開來。

“你說得對!”

靳之堯嘴邊勾起一個輕巧的弧度,一伸手將門拉開,抬腳便往外走去。

片刻之後,停在酒店外麵的黑色賓利便如同一隻猛虎,呼嘯而去。

範西城搖了搖頭,望著同樣一臉無奈的蕭禦,感歎道,“英雄難過情關——自古如是!三兒,喝酒!”

黑色的賓利很快駛到了別墅門口,尖銳的刹車聲一響,一個高大的男人飛快的從車上跳了下來,健步如飛的走向了別墅。

鑰匙“哢嗒”一聲,輕巧的打開了大門。

急促的皮鞋聲迅速在玄關響起,靳之堯打開鞋櫃,拿出拖鞋換上,然後很快看清了客廳裏的一切。

亞麻色沙發上,穿著白色衣裙,嬌柔俏麗的身軀端坐在沙發中,纖細白嫩的手掌上托著一個茶杯,正自顧自的淺斟慢酌。

而最刺眼的,則是擺放在客廳裏的那個棕色小牛皮行李箱——那是個容量大,質量好卻異常昂貴的皮箱,一般來說隻有很長時間的出差,唐風月才會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