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紅菱她們是朝湖的方向而去的,我沿著湖水而跑,丈外的距離,她們的影子總是兩個小黑點,無論我怎麼努力的追也拉近不了半分,又不敢大聲叫喊,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平時不常煆煉,這會兒跑了一段路就愈發吃力,真不知道她們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耐力?我不禁懷疑,平時沒事時,她們就常常偷著煆煉跑步,就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終於,在一條小路的折口,她們停了下來,我心下大鬆,高興的加快腳步,正在這時兩條黑影忽然從折口兩旁的林蔭道中竄了出來,身材高大,臉上戴著半截麵具,隻露出下巴和額頭,那一身的武器裝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看就知道是男人,而且應該還是武士,我條件反射的腳下一滯,閃身到了林蔭中,然後慢慢的接近小路的折口。
前方的紅菱與綠蔻不知道和那兩名武士說了些什麼,等我能聽到聲音時,就隻有她們的驚呼聲了,兩聲剛落,她們就倒在了地上,而兩名武士手裏的刀都帶著血。我倒抽口冷氣,全身不禁發抖,僵在原地動不了半分。
隻聽其中一個長頭發的武士哼道:“當我們是傻子嗎,穿了男人的衣服一樣是女人!”
另一個中長頭發的武士嘲笑道:“也不知兄弟們是怎樣教導這些女人的,每一個都那麼自作聰明!”
長發武士點頭道:“也不想想狐戎族的人身上都有迷香,她們連這一點都抵抗不了,還想在這裏像小兔子似的竄來竄去!”
中發武士笑起來,“的確啊。雖然族人個個都長得俊美如女子,也有少年身量和她們差不多,沒變聲時,聲音也是溫細的,也沒有喉結,可惜,和我們沒說幾句話,她們就舌動打結,眼神乏困,明顯中了迷香的樣子,嘖!”
我默默的站在樹後,注視著地上被染上了鮮血的紅菱與綠蔻,無限悲涼。
“咦?她們好像還有呼吸!”中發武士說:“我看到她們的睫毛在動。”
“哼!居然想裝死!我再來補一刀!”長發武士說。
我心跳如鼓,腳不聽使喚的衝了出去。
“咦?你是誰?”中發武士眼神驚訝:“你肩上的狐是羽魄吧?”
長發武士轉身看到我也奇怪地問:“暗部的兄弟,你來這做什麼?羽魄怎麼會跟著你?”
我全身忽然很發軟,衝動果然是魔鬼,自己這是做什麼啊,這個老毛病怎麼老是改不掉!
唉,不過既然都衝出來了,得想想辦法才是。
我微低著頭,讓鬥篷把我的臉盡可能遮得更多,然後平穩心情,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他們麵前,壓低了嗓音,用一種無奈的聲調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羽魄老纏著我不放,我就是來找豔若的,讓他把羽魄領走,你們有看到他嗎?”
也許是在陷阱裏呆得太久,讓喉嚨變得幹啞,再加上緊張的緣故,一時間我的自己都覺得聲音很中性了,並且還帶著一種物有的磁性感。
兩名武士聽到笑起來,中發武士笑著說:“羽魄的確是淘氣的狐,以前也常把閣裏弄得天翻地覆的,把老大給頭痛死了。”
長發武士笑著點點頭:“豔若的確是來過,已經進閣裏了,不知他這次來做什麼,快有半年都沒見他了,真奇怪。”
我裝著有點冷淡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道:“那麼我就去找他了,你們能帶我去嗎?”
中發武士笑笑:“暗部的兄弟怎麼也耍起大牌來了?自己進去找吧。”
我忙說:“誤會,我隻是想盡快找到豔若,這樣我也好辦自己的事,我也有事要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