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那頭的聲音(2 / 3)

匿影此時拉起我的手,帶我向某個地方走,然後我聽到類似於機關啟動的微響,然後他繼續拉著我走,走了一段,他停下來,讓我站好,然後在我背上慢慢地寫著字,我便一個字一個字的辯認並念出來,如果沒有念出聲,他就再重複寫,於是我斷斷續續的拚湊出這麼一句話:我、去、找、眼、藥、水。

這一句話讓我頓時了然,於是道:“匿影,你是指讓我恢複光明的眼藥水嗎?”

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Y”,那是yes的意思。我便又問:“你知道眼藥水在哪兒?危險嗎?”

匿影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放心。我問他:“現在我們走的這段路是暗道嗎?”背上又是一個大大的“Y”,我微笑道:“那繼續走吧,去找那眼藥水,希望像你示意的一樣,前方並不危險,不過就算危險也得闖一闖了。”經曆了這麼多事,什麼更危險的,都能坦然麵對了,不象當初剛入狐戎時,對什麼都驚恐和覺得不可思議。

跟著匿影又走了一段路,沒多久他就停了下來,我知道是到了存放眼藥水的地方,接下來就等著他打開暗道的門入室行竊了。想到這個“竊”字,一時想發笑。但匿影卻沒動,而是在旁邊拉著我的手靜靜地站著。我奇怪,堅耳細聽,很快便聽到某個地方有輕微的聲音,我走近一步,便碰上了牆壁,心一動,我耳朵貼住牆細聽,那聲音就越來越清楚了。

那是有人在走動,然後是讓我驚跳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有事?”——青歲的聲音。

“青歲,你得把莊歆給放了。”——月巫的聲音。

“為什麼?你不是也打算讓她做我的祭巫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她必須是豔若的破格,然後由豔若扶助她做上了祭巫以後,再讓她成為你的祭巫,這樣才對。”

青歲輕哼,“這麼麻煩做什麼,現在做我的破格,以後順理成章的做我的祭巫不是方便。”

月巫道:“這樣會存在很多不安定的因素,如果她是豔若的破格,別人就隻會對付豔若,找豔若的樁,但是如果她做了你的破格,你要做戎主的想法就會暴露在人前,而你也不得不在明處接受別人的挑戰和算計。”

青歲道:“那又怎麼樣?除了豔若,其它人我都不放在眼裏,我要防要對付的人,隻有豔若一人而己。”

月巫道:“青歲,對於在暗處行事,我相信你的能力,狐戎族裏無人能敵,所以你得到了古地圖,但是明處的挑戰,你絕沒有豔若曆害,這是他的強項,不然也不會做到販首,人非完美,總有自己的優勢和劣勢,而祭巫的競選是一個在明處的競爭,暗處的對壘隻是極少的部分,青歲你相信我,沒有豔若的明處扶持,莊歆就做不上祭巫的位置。”

青歲哼笑,“那沒了莊歆,豔若再挑別的人做祭巫,估計戎主之位對於他來說,就比較困難,這麼說來,他也撈不到好處。”

月巫道:“對,但你也撈不到好處。因為莊歆做不到祭巫,也就不可能為你效力幫你競爭戎主,那時,你和豔若就是各占50%的可能性,誰也打敗不了誰,你知道戎主隻能有一個,到時會出現什麼狀況?——就是排除你倆,另擇戎主。這不是沒有先例的,戎主之位並非一定得是有能力的人才能獲得,在考慮到狐戎族的平穩上,誰做戎主即可達到這個平衡,那麼就由那個人去擔當。”

一陣沉默,半晌青歲才道:“如此,你怎麼有把握莊歆做了祭巫後就一定會幫助我?”

月巫自信地道:“我曾經和她有過協議,讓她做上祭巫後得另擇其主,而不是幫助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