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那頭再一次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接著是大門上鎖的聲音後,又恢複了安靜。
我轉頭看向匿影與他打手勢,問他是出去,還是回到密道中再找出路。
匿影還末回答,牆那頭的炫忽然微弱的說道:“你們出來吧。”
我怔了下,扭頭看看匿影,他也有些猶豫,再看看青歲,他垂眼而坐,麵無表情,壓根就像沒聽到那句話一樣。
“出來吧,這時候不會再有人進來了。”炫聲音大了一些,但是好像還是有些吃力的。
我站起來拉住匿影的手,這時炫又說話了,他說:“匿影,帶他們出來吧。”
我差點驚跳起來,不過很快我就鎮定下來,我對自己說:炫知道匿影沒什麼好驚訝的,本來匿影就是他換過的孩子,自然認得出。
匿影反手拉過我,然後一步先走了出去,我跟在後麵,走出去時,看了看青歲,見他不動,我也就不再理他。
我們走到炫的跟前,這時他已經遍體鱗傷了,我以為炫會開口讓我們幫他解下鎖鏈,放他下來,結果他根一不提,而是抬眼看著匿影,就問:“豔若還好吧?”
匿影點了點頭,臉上神色複雜,我能理解,炫雖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也對他有養育之恩,呃,雖然這種養育之恩實在是沒什麼值得感激的。
炫笑了笑:“我並不是想問豔若生活得好不好,他那小子,命硬得很,就是丟到荒島裏也能建立出一個王國來!我隻是想問,他是否過得開心?”
匿影比劃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讓炫問我,我吃驚,扯了扯匿影的衣袖,他卻不理會,而是自顧用手比劃著,他說:我姐姐比我更清楚豔若過得好不好。
炫驚訝的扭頭看我:“你是匿影的姐姐?怎麼會在這裏?”未等我回答,他眼裏精明的一閃道:“是豔若把你帶進來做他的破格吧?”
我點頭。
炫瞥了一眼牆角,那兒坐著青歲,他又道:“你們出現在這兒,是從暗閣的秘道掉進來的吧?”
我又點頭。
炫接著道:“看來,豔若與這個銀發小子開始較量了,結果豔若此戰交手失利,你落到了銀發小子手上?”
我再次點頭,忽然發現,我現在簡直就是翻版的匿影,根本不用說話,隻管點頭或搖頭就是了,炫的智商和分析力的確強大,難怪做過戎主。
炫最後不再多問,而是對我們說:“你們想出去吧,就我身後那個鐵環就是暗門,你們拉它就可以出去了。”
我驚詫:“這麼簡單,可是剛才我明明聽到了門上鎖的聲音。”
炫道:“的確,不過青奕鎖的是顯門,就是不讓人從外麵而入,我身後這道是暗門,隻能從室內出去,無法從外麵而入。”
我問:“青奕就這麼放心把你鎖在暗門邊?不怕你跑了?”
炫抬眼嘲諷一笑:“我現在這樣,能跑到哪兒?”
我垂眼,“那……像現在這樣,我們也可能幫你解鎖帶你走呀。”
炫輕歎:“你們解不了鎖,這鐵鏈沒有特定的鑰匙是沒法開的,如果你們打算磨壞或者砍斷它,特定的工具也得半天時間,否則不管用什麼都是白費力氣。”
我覷了眼鐵鏈,一個拳頭般大小,一般工具還真鉗不斷,不禁沮喪。
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於是道:“不用為我擔心,我是不會死在這裏的,青奕也不能讓我死,新戎主出現的那一天,還需要我的指紋,我必得親自出現給予授權,他要我死也得那一天之後。”
聽他這麼一說,我想到了豔若,於是忙道:“豔若……他是不是也知道你被關在這兒,所以才一定要做戎主,從而救你出來?”
炫抬眼微笑看我:“你還真是挺了解他,的確是這樣的,不過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帶我到祭巫麵前,讓我帶她離開這裏。”
我奇怪:“他不能帶?”
炫搖頭:“每一屆的祭巫隻能由上屬的戎主親自帶離出狐戎,唉——本來看到豔若漸漸長大,三年前就可以帶她離開,這樣就可以好好向她解釋……可惜一時大意被青奕……唉。”
我呆住。三年前?就是我十七歲生日那一年?我試探地問:“你說的三年前,是不是豔若十七歲生日那一年?”
炫眼睛一亮,掃了我和匿影一眼道:“對,也是你們的十七歲生日,我就是那時候被關進來的。”
這麼說,當時豔若去了城市,炫就被青奕設計而關進了這個密室,我低頭思索,反過來說,青奕就是趁豔若不在狐戎而設計了炫,難怪豔若一定要做戎主,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戎主是假的!所以三年後再遇上豔若,他就沒再放過我,而是執意要帶我來狐戎,因為——我是祭巫的最佳人選,以前他是覺得沒必要,那一年他是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