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便被喜婆領進了新房。歐陽笑心伸手便欲扯掉頭上那塊礙事的紅色喜帕,卻被喜婆一把攔了住。
“王妃,這可使不得,你頭上的喜帕隻有王爺才可以幫你揭下來!王爺這會兒還得在前廳陪客,沒時間過來,王妃隻需安安分分地坐在喜床上等著王爺就行!”
那不冷不熱,且不帶有絲毫尊敬和禮貌的語氣讓歐陽笑心有些火大。想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個狗仗人勢的喜婆,但想想還是忍住了,不願意才嫁過來就生出是非。反正來日方長,該教訓的人她遲早會教訓,誰也別想逃脫。
懶懶地坐在床沿上,歐陽笑心鬱悶地吹了吹麵前垂著的喜帕,驀地冷聲問道:“跟我一起從相府過來的那個小姑娘呢?”好像從下了花轎之後,她便沒有再聽到巧兒的聲音,也不知道那小丫頭被人領去哪了。
喜婆一愣,隨即滿臉不屑地嘲聲回了一句:“那小丫鬟已被福管家安排進了下人房,王妃這‘金貴’的身子日後自會有其她的丫鬟來伺候!”
“放肆!誰允許你這婆子用這種語氣跟本王妃說話的?”歐陽笑心怒喝一聲,冰冷的聲音中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以及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凜冽威儀。“你最好馬上把那個小姑娘領過來,否則,休怪本王妃對你不客氣!”
對付這種目中無人的刁奴,不想出手動用武力教訓,她隻有搬出王妃的身份來壓一壓她囂張的氣焰了。雖然她自己對於這個王妃的身份也很是不屑,但偶爾用用也無妨。
豈知,聽她這麼說,那喜婆卻是一臉不齒地出聲嘲笑了起來。
“王妃?你算什麼王妃!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王爺他根本就沒有將你放在眼裏!我剛才稱你一聲王妃,那是給你麵子,沒想到你還蹬鼻子上臉了,竟敢惡聲惡氣地命令我!嗬,還敢說我放肆,搞不清楚狀況的怕是你這個聲名狼藉的下賤女吧。”
喜婆這一番話說完,歐陽笑心頓時氣得臉色都變了。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一把扯掉頭上的喜帕,歐陽笑心猛地站了起來。剛想上前狠狠扇那喜婆幾個耳光,雙腿陡地一軟,竟是毫無防備地跌倒在地……
“該死的!”歐陽笑心恨恨地咒罵一聲,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癱軟無力,像是被人下了軟筋散。
意識到這一點,胸腔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恨不能將皇甫辰曜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千刀萬剮,沒想到他竟然使出這麼下三爛的手段。
從她進入曜王府,與她有過肢體接觸的人除了安親王和皇甫辰曜,就是眼前的喜婆了。而安親王是不可能對她下藥的,所以剩下的就隻有皇甫辰曜和喜婆了。而如果是喜婆的話,那也絕對是受命於那個紅衣妖孽的。
“卑鄙!無恥。”歐陽笑心越想越恨,也越想越惱,暗自咬牙將皇甫辰曜的祖宗十八代給集體罵了一個遍。
“王妃,你身子弱,還是不要大動肝火的好!”喜婆滿臉不屑地瞥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的歐陽笑心,隨即偏頭看向跟在她身邊的兩名丫鬟,陰沉著一張老臉喝道,“你們兩個,還不趕緊去將王妃扶到喜床上坐好!注意點力道,別把王妃這嬌貴的身子給弄疼了!”那尖銳刺耳的腔調和滿臉的惡毒神色,很明顯說的是反話。
“是,容媽媽。”兩個小丫鬟戰戰兢兢地互看了一眼,趕緊小心翼翼地上前。有些同情地看了歐陽笑心一眼,低道一聲,“王妃得罪了,奴婢也是聽令行事。”而後便左右開弓,用力將她架了起來,動作相當粗魯地將她拖拽到了床上。
“容媽媽是吧,我記住你了!”歐陽笑心無力地靠坐在床頭,說出的話語雖也是有氣無力,但她那張冷豔絕俗的麵容中卻是瞬間積聚起森然狠絕的光芒,晶亮的水眸中亦是冰冷尖銳一片,周身彌漫著濃濃的凜冽肅殺之氣。“容媽媽,我做人的原則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以雙倍償還!”
陰森狠絕的話語一出,嚇得她跟前站著的兩個小丫鬟雙腿狠狠一抖,差點跌倒。瑟縮著身子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那胖胖的喜婆同樣是駭然心驚,被歐陽笑心這狠絕凜然的氣場給鎮住。但她怎麼說也是王爺的奶娘,平日裏橫行霸道、仗勢欺人慣了,也見過不少的世麵。眼前這下賤丫頭的氣場雖有些不同尋常,但再嚇人再恐怖能比得過她們的王爺嗎?她可是王爺的奶娘,整個曜王府,除了王爺,誰做事不還得看她三分臉色?就是王爺後院裏那些比較得寵的侍妾,也得對她有禮有貌,行以巴結與討好之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