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皇上的封後大典定於三日後舉行。”驚風抬頭看了看皇甫辰曜那有些陰晴不定的臉,小心謹慎地問了一句,“王爺到時候要不要入宮出席?”
“他封他的皇後,與本王有何幹係?”皇甫辰曜勾了勾薄唇,扯出的笑容格外的諷刺,也格外的冰冷。
嗬,心兒這才死了多久,他就要立皇後了?之前還總表現出一副對心兒覬覦不已的深情模樣,現在想想就覺得虛偽惡心。不過也是,愛江山又愛三宮六院的男人,還有何癡情可言?
“算了,不提這個了。”皇甫辰曜有些煩躁地蹙了蹙眉,頓了片刻,忽又問道,“熾焰國那邊怎麼樣了?驚雨跟驚雷二人為何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本王不是讓他二人卸下焰雄的一隻胳膊和一條腿便行了麼?”
“這……”驚風遲疑了下,神情有些凝重地回道,“王爺,那桀王老奸巨猾,心機深沉,而且他所住的地方機關重重,暗險無數。除卻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武功高手不說,身邊更是隱藏著數百的精英暗衛。這半年來,驚雨跟驚雷二人別說卸下他的胳膊和大腿,便是近得他的身都不太容易。”
“哦?”皇甫辰曜尾音上挑,眯起的鳳眸中迸射出一抹危險的精光。“聽你這麼說來,焰雄那老匹夫還真是個人物了!老奸巨猾是吧?嗬,再狡猾的狐狸也休想逃脫獵人的捕殺!”
說到此處,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額間的火焰印記閃著危險而妖冶的光,就像暗夜裏的惡魔。
“驚風,你先退下吧。別忘了傳書讓驚雨驚雷二人趕緊回來,免得任務沒完成反把自己給搭了進去。日後就讓本王來陪那老匹夫好好玩一玩吧,正好本王現在時間一大把,這百無聊賴、又無所寄托的日子算是有事情來打發了。”
“王爺,那屬下先告退了。”驚風抱拳行了一禮,起身正欲退下,又想起一件事忘了說,“對了,王爺,熾焰國如今朝局有些動蕩,兵政大權幾乎都握在了桀王焰雄的手裏。如今隻差沒有傳國玉璽了,否則桀王定會逼宮奪位。還有,熾焰國的太子焰清歌昨日已經來了我盛祈國,明麵上應該是為了恭賀皇上的封後大典而來。”至於暗裏的原因,不用他說,王爺自然猜得到。
“行了,我知道了。”皇甫辰曜神色有些複雜地朝他揮了揮手,心下暗忖著那焰清歌一定會來找他的。
他可沒忘記,這熾焰國的玉麵太子也是心兒的愛慕者之一。當日他都當著盛祈國滿朝文武百官的麵,提出那般優厚的兩個條件,隻為換得他的心兒為太子妃。
“哼!”想到當時的情景,皇甫辰曜驀地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
那明顯染上了不輕怒意的冷哼聲,讓驚風的心都忍不住顫抖了下。等了半天未見王爺再有任何吩咐,便如出現那般速速閃身告退。
驚風退下後不久,皇甫辰曜起身走到桌邊坐下。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一股淩厲的掌風忽而迎麵襲來。
皇甫辰曜神色一凜,放下茶杯,身形迅捷如電般疾速往旁邊一閃,避開了那道隱含著冷厲肅殺之氣的掌風。
“清歌殿下,一別大半年,你這份見麵禮倒是讓本王耳目一新呢!”他眯眼看著驟然出現在他麵前的焰清歌,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焰清歌沒有理會他的話,麵無表情地與他對視,平日裏那雙溫柔得仿似三江春水的眼眸裏籠上了層層酷寒無比的冰霜。
“既然娶了她,為何不好好珍愛她。又為何不保護好她。”
脫口的嗓音像是浸潤過千年寒氣的冰鋒,每一字每一句都似能冷凍一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都不會相信在世人眼中一直都溫潤如玉、柔情似水的清歌太子,也有著如此陰寒冷絕的一麵。
皇甫辰曜強健的身子止不住地搖晃了下,心底的悲痛因為他的話而再次被撕裂開。
焰清歌說得沒錯,是他沒有保護好心兒,是他沉浸在失去皇叔的劇痛中而疏忽了她,這才導致太後那個老妖婆有了害死心兒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如果寸步不離地守護在心兒的身邊,心兒也就不會死了。
見他半晌都不吭聲,愣愣地似陷入了某種痛苦中,焰清歌更是憤怒不已。一個箭步上前,右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向了他的臉。
皇甫辰曜回過神來卻是躲避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下了這一拳,嘴角當即便有殷紅的鮮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