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是啊是啊，”秀兒馬上想要打圓場似的，她是看出了我的窘狀？她說：“我就知道喬老師是個痛快人，他才不會食言的，說給的一定會給的。再說，區區七萬塊錢，那是九頭牛上的一根毛，算不得什麼……”
說這話時小夥子已經喝去了酒，我忙打斷他的話，“哪有啊……”
“什麼？”秀兒舉著杯子的手猛然的一軟，“你說什麼？”
頓時屋裏的空氣好像變了不少。這是逼近臘月的季節，日子短的慌，不經意的時候屋裏好像很暗了，要拉燈了，但這時沒有一個人站起身去拉燈。空氣和人都在這時候靜止不動了，都是因為我的“哪有的啊”一句話。
“喬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秀兒很著急，她很勉強的笑了一聲，眼睛很急的樣子。我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
“因為他已經給我了。”杏兒在一邊靜靜的說。她坐在桌邊，隻有她一個人坐的很靜。於是所有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我也看著她。
“在你手裏？”秀兒眼睛在昏暗裏好像更加的昏暗。
“在！”
“哦，那就好嘛。”小夥子說，“我是敬對了人把，喬老師，請。”一邊說一邊看著我喝下去。等我喝了以後，終於有人拉開了燈，屋子裏明亮了不少。
“那在哪裏？總得給你爸爸吧。”秀兒終於試探性的開了口，她在說這句話之前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她馬上衝著外麵喊道：“杏兒她爸快進來，外麵不冷啊！”
“叫他進來幹嗎？”杏兒揚起眉毛望著秀兒，那眼神一點都不害怕，直接的迎著秀兒的目光，“收錢啊？”
“那，那，也不能總在你身上吧，各位說說是不是這個理，我畢竟是你的娘啊！”
大夥都點頭說是，我瞟了一眼，隻有坐在側麵看不大清楚麵容的男子還是很安靜的樣子，沒有點頭，好象沒有聽見。
“我已經撕掉了！”杏兒依然很平靜的說。
“什麼，撕……撕掉了，什麼意思？”秀兒杯裏的酒潑灑了一地，老者好像被秀兒的酒淋著了，很不滿意的嘟囔道：“什麼個玩意！’
嘿，我心裏佩服他的話。我更佩服他這時沒有任何的移動，不像其他的人，個個麵容失色，好像他們每個人都丟掉了一大筆錢似的。
“杏兒，我喊你妹妹，你這樣做太不對了吧，你跟錢有仇啊？”麻利的小夥子很麻利的開問。接著大夥兒的話頭都衝著杏兒來了。
“你怎麼能這樣，你不知道你爸爸媽媽弄兩錢難死了嗎，你還這樣的作踐！”是中年婦女沙啞的聲音。
“掙的錢不要，你真是個讓人弄不明白的人！”
“你呀，真是！”
……
秀兒沉不住氣，她衝到杏兒的身邊，吼道：“你騙人吧，你會撕掉錢？你想獨吞，你想得太天真了吧！”
杏兒緩緩的站起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的身材在擁擠的桌子中間好像更加瘦小，我的鼻子一酸，我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我會要他的錢嗎？”她走過來，牽起我的手，麵對著大家繼續說，“我不是為了錢才這樣做的。”
“那你是為了什麼才做的？”老者坐在中間一動不動，隻是嘴唇動了一下，聲音就傳來了。
“我是為了愛！”
“愛？”一屋子的驚慌！
“愛，他是什麼個鳥東西！”村長猛地站起來，把腳踏在椅凳上。
“是愛！我愛他，我愛這個男人，我幫他不是同情不是憐憫，是愛！我還要和他結婚，他的錢我當然不能要！”
“什麼，杏兒小妹，你瘋了，你跟他結婚，他多大了，你知道嗎？”小夥子驚訝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指著我，有些結巴，“他比你你……是要大一倍，你還跟他，你有毛病啊，世上沒有男人了！”
“你嚷什麼！”婦女隊長衝著小夥子喊，“小杏兒開玩笑呢，活躍氣氛的，你還當真，你以為她都你一樣傻頭傻腦的。”
“你別這樣說，七仔嬸，我是認真的，我不是心血來潮，不然我不會帶他回來的。你知道我不是個隨便的女孩，我不會帶男孩回來的。”
“他是男孩嗎？你的眼睛有問題啊，小妹妹，你醒醒吧！”七仔嬸很不高興的叫著，“他是個老男人，你看上他什麼，是他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