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掃描了一下周圍的建築。他現在處在城東邊的一幢小高層邊。過了小高層,四下裏忽然很空曠,那裏像雨天初晴的夜空中三兩點星星,很隨意的散落著幾座別墅。
別墅都是三層三間的直接上去,整個看來很是錯落有致,最讓梅裏基感到眼前一亮的是像個湖麵樣的遊泳池竟然在這樣的夜晚也能感到很碧綠,像是冬天的常青樹葉。
梅裏基像隻機靈的鬆樹,閃到了最裏麵的一座別墅前。輕輕的敲了幾下,很有節奏的:咚咚。然後按了一下門鈴。這是他們在電話裏約定的。於是一個戴著眼鏡,身材微胖,個子不太高,皮膚保養得好很白的看不出年齡的男子開了門。見到了梅裏基笑了一下,趕緊的閃進去,梅裏基也馬上溜了進去,於是門在黑夜中又關緊了。
男子就是梅裏基要找的姚主任,看到姚主任親自為他開了門,很不好意思的說:真是讓你受累了。姚主任笑道:能給你開門也是我無奈之舉啊!說著,他就把身子埋在真皮沙發裏,望著梅裏基,神情有些特別。梅裏基馬上就會意了,拿出了薄薄的一張牛皮封麵的信箋,慢慢的推過去,望著姚主任笑著低聲的說:“這裏有些文件,請主任幫我改一改,看看這樣的文章能不能發表?”
‘哦,要是好文章自然應該的!”姚主任點著有些禿頂的腦袋,眼裏的興奮一閃而過,伸出短短的手把它抓到茶幾下麵的抽屜裏,回頭看著梅裏基說:“今天已經很晚了,我明天就會看得,要是需要修改我會認真改好的,隻是能不能發表,那要看作者的功底怎麼樣了!”
梅裏基把身子往後麵一仰,真皮沙發的靠背很舒服的支持了他。也許是很愜意,於是他還沒有馬上要離去的意思,雖然他已經聽出了姚主任要送客的意思。
他很認真的說:’稿子絕對是個好稿子,也是絕對的可以發表的,隻要您不是故意為難,高抬一下就算過去了。當然這稿子是有季節性的,所以時間要拿的很準才能湊效,就請您務必明天要抽點時間看了看,我很急的,您也知道我是個急性子的人嗎?我的小老表更是很急。就拜托您了。”
姚主任很尷尬的笑了笑,梅裏基心想你可能有些動怒,但是不施加點壓力也不行的。這樣你就應當知道我們之間的利害關係,這一定是有助於事情的解決。果然,姚主任馬上說了:“那我就隻有挑燈夜戰啦!”他在梅裏基麵前,像個英國人一樣聳聳肩,望著梅裏基一臉的笑容。梅裏基心裏在嘀咕,都說這個主任快六十了,但怎麼看也不像啊,他究竟用什麼把自己保養的如此周全?
梅裏基就起身就很高興的說:“那我就不幹擾您夜讀了,真是抱歉,謝謝”!他就退出去,走過剛才的路,出的門去,轉身一閃,就融進了夜色中。
冷風還在呼嘯,遠處居然有幾隻狗的叫聲。
“就這樣?哎,杏兒歎了口氣,便宜了他,我真是不服!”我笑了一聲:“能這樣也算不錯了,至少這邊解決了我可以集中精力去那邊了。”
“你明天走嗎?我想……”
“那肯定是不行的了。”我知道她還是很想跟我一起走,但這不現實,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耽誤他的學業,那邊也會有些難處,還不知道會怎樣,我想還是我一個人去應付會更好些。
我們找了張幹淨的凳子坐下,我們偎在一起,彼此的體溫讓我們都溫暖了不少。我輕輕歎了口氣說:“我們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我們竟然連他人都沒有看見,就被他打得這樣,我真不知道後麵還會有些什麼?”
“你怕了嗎?”她很擔心的問我。我在風中搖搖頭。
“他有很多的鷹爪,他的關係圈很大很複雜,我在B城的許多情況,他都一清二楚,可見魔爪很長,他是個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用刀的人,我很擔心你,還是我連累了……”
我馬上用老辦法堵住了她的嘴,說:“我們現在命運之神已經把我們連在了一起,不能再說誰連累誰的話了。我們會解決難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