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響,不少南楚下奴轉頭望過去。
隻見通往南城門的大道上,一隊城防軍軍容整齊,執槍荷甲,帶著騰騰的殺氣衝了過來。
經過長久的混亂之後,城防軍終於成建製的出現了。
南楚下奴們心裏一陣絕望,前有高城後牆,後有鐵甲尖兵,他們這些隻幹過些苦力的奴隸們,哪裏還有活路?
“是二皇子,他一開始就想讓我們死。”一個人絕望的說道。
“他拿我們當炮灰,自己卻去逃命!”
“南楚,南楚,這就是我們自己的人!”
一聲一聲,淒厲又絕望,前一秒,他們還覺得自己馬上就可以回家了,所以寧可拚上自己的命,也要殺開一條回家的路。
可是僅僅一兩個時辰,他們就發現那個希望不過是個騙局,他們隻不過是些棋子,還是別人不要的棄子。
城防軍凶神惡煞的衝了過來,越來越近,幾乎可以感覺到無數兵刃聚在一起後散發出的森然寒氣。
再前奔幾十步,他們就可以揮起刀,像屠殺豬狗一樣屠殺這些人。
南楚下奴們絕望了,他們放下手中的刀,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等著迎接自己的死亡。
就在此時,本就喧囂的夜空中猛然傳來幾聲震耳欲聾的響聲。
這響聲如此巨大,連地麵都被震地跳了幾下。
隨著這聲巨響,城防軍前方兩側的房子如豆腐塊一樣集體傾塌,砸出了大片灰塵。
這是阮煙羅在這個時代條件下能做出的最大威力的雷火彈,她一口氣就扔出去了十幾顆。
大塊磚牆倒下,堵死了前麵的路,好些人被炸飛的石塊碎劃傷刺傷,甚至有人被壓在廢墟下麵。
原本氣勢洶洶的城防軍,瞬間被堵在了離南楚下奴幾步之遙的地方。
阮煙羅又摸出幾顆,向著城牆下方的工事和下城牆的樓梯,用力扔了過去。
轟然幾聲巨響,工事倒塌,樓梯也被炸斷了一半,城下的人被困住,城上的人想下來也難。
南楚下奴們都驚呆了,他們的腦子全是木的,已經根本無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阮煙羅的馬從一側飛躍而來,舉起手臂大聲叫道:“奉二皇子命,帶我南楚男兒出城,所有人跟我來!”
夜色火光中,阮煙羅一襲藍色的羅裙非常醒目,這個火與血的夜裏,隻有這個女子像是一灣清流,任多少斷壁殘垣漂流而過,不染分毫。
“那是二皇子身邊的人,我認得她!”
“二皇子沒有放棄我們,他來接我們了!”
本來已經崩潰的南楚下奴們瞬間被激起了信心,再次激昂的嘶吼起來。
“想回家的人,就跟著我走!”
阮煙羅大聲叫道,一拉馬韁,頭也不回的往西城門奔去。
守城的軍士都困在工事裏,城防軍又被坍塌的房子暫時阻住了路程,南楚下奴們都知道,這是他們逃命的好時機,也是他們回家的唯一希望。
“跟著她走啊!”人群裏傳來大聲的嘶吼,他們什麼也不顧了,隻是跟在阮煙羅的馬後,死命的奔跑。
南城門到西城門並不近,騎著馬還要一刻鍾,阮煙羅打馬回來又耽擱了不少時間。
隻有半個時辰,他們來得及嗎?
阮煙羅伏在馬上,腦子裏什麼也不去想了,現在她知道向前,向前,一定要在最快時間裏,把這些人帶到西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