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毀橋的命令狠狠踩到了他們的軟肋,讓秦川什麼也顧不得。
阮煙羅身體一震,不看拿刀架著她的秦川,卻飛快的抬頭去看前方的衛流。
衛流騎在馬上,目光望著南宮淩的方向,沒有向阮煙羅看上一眼。
阮煙羅心髒一縮,難受的厲害。
青石水潭的樹木裏,南宮淩折斷了影衛首領的刀,一字一頓的對他說:“本王要的是阮煙羅絕對安全。一丁點的危險也不能有,哪怕隻是可能。”
來自皇家最強悍隱秘的力量,硬生生被南宮淩壓服,灰溜溜的離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阮煙羅知道,她的命對南宮淩確實有些特別的意義。
可是她想不到,她的命竟然會成為他們離開的一件籌碼。
阮煙羅沉默下來,神色變的很冰涼。
這種狀況不是衛流的本意,相處了這麼久,這一點她還看得出來。
可是衛流為什麼不敢看她?
是因為秦川的舉動提醒他他們可以用這種方法毫發無傷的通過南宮淩的攔阻,所以他就默認了?
衛流,衛流,她在他的心底,究竟是什麼樣一個位置?
他信她,等她,可又默認他的手下利用她。
因為覺得對她不會有任何危險,所以利用一下也沒有關係?
阮煙羅覺得很諷刺,她沒有告訴過衛流南宮淩欠她一個人情,因為她覺得這是她和南宮淩之間的事,沒必要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可是隻要需要,她隨時都可以把這個人情用在衛流的身上,用在他們兩個的未來身上。
她已經開口要去跟南宮淩要這個人情了,那柄刀,卻在這個時候架在她的脖子上。
而衛流,一語不發,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如果衛流阻止,哪怕隻是斥責一句,阮煙羅都會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仍然去向南宮淩討那個人情。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阮煙羅忽然覺得,這種沉默才是刀,而頸上的那個,什麼也不是。
驟然安靜,連周身的氣質也隨著一起安靜下去。
阮煙羅身周數尺的空間好像塌陷了,讓她旁邊的所有人都覺得沉重難以負荷。
秦川心髒猛的一跳,直覺的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情,可是卻又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煙羅郡主,這不是二皇子的意思。”秦川小聲說道。
阮煙羅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事情已經做了,再反悔也沒有用,秦川一咬牙,刀又在阮煙羅頸項上壓了一下,衝南宮淩叫道:“南宮淩,你到底讓不讓開!”
刀刃很鋒利,秦川也許是太緊張,也許是故意要讓南宮淩看見,將阮煙羅頸部的皮膚劃開一道血口,鮮血立刻順著阮煙羅的脖子流下來,赤紅蜿蜒的一片。
南宮淩的眸孔瞬間收縮的很厲害。
他的小魚,他全心全意護著,絕不許人傷的小魚,竟然受傷了。
“退兵!”
沒有任何猶豫,甚至不等秦川做出更進一步的威脅,南宮淩幹脆的讓開了通往索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