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收回視線,淡聲說道:“阿淩本來就不參加,他會陪在我身邊,但隻是陪著我,絕不會做出任何幹涉演習的事情。”
“這種事情如何能做準?”羅貝兒嘴快地說道:“到時候兩軍一分開,誰能知道到底是你指揮還是他指揮?”
阮煙羅掃了羅貝兒一眼,不知為何,這個女孩子對她有一種非常強的敵意,她看著她的眼神毫不掩飾,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怨恨。
可是她們宿未謀麵,她究竟有何東西可以讓羅貝兒怨恨的?
阮煙羅還沒有開口應對羅貝兒的話,顏清就先一步說道:“我來作證。”
他掃視了長風軍一眼,然後對著水姨說道:“水姨,主子初入長安穀,全用新人對她也不公平,我以為,抽簽隻由都尉和百夫長抽就可以了,而我與顏風顏明顏月四人就不必了,我和顏明一直在主子身邊,就由我和顏明跟著主子,顏風和顏月跟著水姨,有我和顏明在,一來可以監督淩王絕不會幹涉此次考驗,二來也不至於發生有人不聽上令的情況,水姨以為如何?”
顏風和顏月對阮煙羅是不服的,如果阮煙羅抽簽抽到他們兩個,發布的命令很有可能執行不下去,顏清的這個考慮十分合理。
其實阮煙羅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提出來,就先被顏清說了。
目光往顏清望了一眼,很是讚賞。
顏清此人,可造之材。
水迎春目光閃動著,顏清在長風軍中有很高的威信,而且他向來穩定誠信,就算認了阮煙羅當主子,在決定長風軍歸屬的大事上,也絕對不會徇私。有他監督著,確實可以保證南宮淩不會參與進來。
“我覺得清統領的提議很好。”
“是啊,水姨,就這麼辦吧。”
底下的人早被可以打一仗這件事情徹底勾住了,一個個的出言催促水迎春。
水迎春目光一定,似是下定了決心,說道:“好,就按郡主說的辦法,隻是郡主的對手要換一個人!”
阮煙羅眼睛微眯,換人?換誰?難道是顏月?除了水迎春,大概也就隻有顏月勉強可以擔當主帥一職了。
阮煙羅風度很好的問道:“水姨想換誰?”
水迎春將在一個人肩上一拍,說道:“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水迎春拍著的那個人望過去,羅貝兒今天換了件嫩黃色繡碎花的騎裝,依然非常華麗。
此時感覺著水迎春拍在肩上的手掌,她胸膛一挺,說道:“煙羅小姐,我自幼就聽爹爹教導兵法,十分想跟煙羅小姐討教一下,請煙羅小姐給我這個機會。”
說的謙虛,但神色分明無比倨傲。
阮煙羅沒說話,水迎春卻開口說道:“煙羅小姐,我畢竟年長你太多,就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貝兒從小在兵法上也有些天份,又與你年紀相近,不如你們比試一場。”
阮煙羅神色不變,麵容卻冷冷地沉下來,拿一個黃毛丫頭來跟她比,分明就是在侮辱她。水迎春到底有什麼自信,敢把羅貝兒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