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陪著南宮淩喝下了這杯酒,一會兒工夫,她已經五杯酒下肚,她灑量並不好,不然那天夜裏也不會大醉,從而與南宮淩結下緣份。
這五杯酒,差不多是她的極限了,一會兒可能還有一場大仗要打,她也不敢再喝,後麵的就都用果汁代替了。
而底下的長風軍們也都很鬱悶,他們的杯子裏除了之前第一杯是酒之外,酒壺裏全是果汁,明統領手下的人還振振有詞的跟他們說,有主子在,不得失態,所以全以果汁代替。
穀中以軍規治穀,本來他們能喝酒的時候就不多,好不容易能喝一次,居然還隻能喝一杯。
怨念啊!
可是好吧,為了新主子,他們忍。
雖然沒有酒,可是長風軍這麼多人,平時大都有自己的職司和訓練營地,能這樣聚在一起大宴的時候並不多,所以場麵還是很熱鬧,眾人以果汁代酒,不時的互相敬來敬去說話打趣。
在一片熱鬧景象中,誰也沒有發覺,羅貝兒什麼時候不見了。
而水迎春在羅貝兒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之後,也悄悄起身離席而去。
避著人的耳目走到離宴會廣場很遠的地方,確定不會有什麼人看見自己了,水迎春加快身形,快步往穀口跑去。
托阮煙羅好大喜功要大宴的福,今天的長安穀幾乎沒有人執勤,就連城門處也沒有人守衛。
水迎春到了城門處,直接上了城樓,她先是點燃一枝火把,在空中由左向右繞了三圈。
幾乎是立刻,城外的黑暗中,也亮起了一枝火把,從右向左繞了三圈。
這是人到了,水迎春一喜,立刻奔著開關吊橋的絞盤而去。
今夜無月,星稀,一片黑暗,正適合她的行動。
長安穀的城牆雖然是仿天曜京城而建,但因為人力所限,不可能建的那麼牢固厚重,尤其是開關城門和吊橋的絞盤,隻要力氣大一點,一個人就可以扳動。
水迎春有武功在身,這點重量還是能應付得了的,隻聽一陣讓人牙酸的吱吱呀呀聲中,吊橋一點一點放了下來。
黑暗中的人見狀大喜,立刻揮手示意手下上前,他們伏在暗處的時候看不分明,然而當此時動起來的時候,卻足以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心驚膽戰。
因為那一動,就好像一片洶湧的黑色潮水,足有數萬人。
這片潮水洶湧地往城門處湧來,眼見著離城門越來越近,跑在最前的士兵臉上一喜,如果能先衝進去,那就要立功了。
這麼個地方,人數不多又有內應,那立功是妥妥的啊。
就在他心裏想著美事的時候,忽然覺得腳下的泥土軟了一下。
他剛一怔,便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就從他的腳下轟的響起。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大的聲音,就連老天爺打雷都沒有這麼大的聲響,而這一響,也是他在人世聽到的最後一響,下一刻,他的身體已經成了漫天飛舞的碎肉,就是想拚起來都不可能。
像是為了呼應這一聲聲響似的,在同一水平線的位置,接二連三的又響起了許多同樣巨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