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地震動,泥土土翻飛,人體的碎肢爛肉在空中交織飛舞。
無論是下麵的人,還是上麵的水迎春,同時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和說好的不一樣。
長安穀的外圍什麼時候有了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又是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水迎春的手停在絞盤上,甚至忘了要繼續向下放,而就在這時,周圍忽然一亮,同時亮起了數十支火把。
水迎春的眼睛驟然由黑暗到光明,一時招架不住,下意識用手擋在了臉前。
“宴席上好多人還等著水姨呢,水姨這是要幹什麼去?”一道聲音淡淡響起,讓水迎春猛的一驚。
怎麼可能?阮煙羅不是應該在宴會上嗎?她怎麼會在這裏?水迎春放下手看過去。
清風明月四人的簇擁之下,阮煙羅淡然而立,身姿纖細但勝在筆挺,有一種不屈的風骨。
而在火光映照下,她毫無表情的麵容有一種明暗不定的光芒,讓她猜不透心底究竟在想什麼。
水迎春嘴唇接連幾動了幾下,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她放下了一半的吊橋擺在這裏,城門外潮水一樣的敵人也擺在這裏。
這種時候,她無論說什麼都是沒有用處的。
在她怔愣著的時候,早有一旁的長風軍搶過水迎春手中的絞盤,把放下了一半的吊橋又重新拉了回來。
那些敵人正被炸藥炸的措手不及,完全騰不出手來管吊橋這邊的事情。
城樓上的火把在很短的時間內被全部點燃,將城牆上下映的一燈火通明。
看到城牆下方的情況,所有人都驚呆了,城牆下方,滿滿的全是人。
從離城牆一箭之地的位置開始,一直到後方一兩百米,布滿了執槍荷甲,穿著戎國製服的士兵。
“水姨!”在場的長風軍不可置信的看著水迎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水姨是從小伴著他們一起長大的,雖然不如羅將軍與他們親近,但他們眼中,也是可親的長輩,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水迎春竟然會與戎國的士兵勾結,還做內應讓他們來攻打長安穀。
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時間,所有長風軍的眼中,都充滿了受傷的傷色。
要知道,這可是他們最信任的人啊。
下麵的爆炸聲不過響了片刻就停了,因為阮煙羅做出來的雷火彈不多,隻埋了二十顆左右,那些埋著雷火彈的地方用巧妙的方式做了支撐,然後在上麵灑了薄薄的一層土。
土層本身的重量不足以引爆雷火彈,但一但有人踩上去,支撐的結構就會給雷火彈施力,進而引起爆炸。
這一點雷火彈造成的聲勢雖然驚人,但殺傷力並不大,時間也隻夠他們把吊橋升起來。
阮煙羅沒有多餘的時間給長風軍悲傷感歎,她冷靜地吩咐道:“請水姨下去休息一會兒,所有長風軍,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