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阮煙羅注定是打錯主意了,因為她不會想到,陸秀一本來就是他們杜家的人。
家裏麵正經主子少爺,管教一個私生子,無論放到哪裏都是一家的私事,就是皇帝來了也不好說什麼,官府更不可能去管。
擄掠良民,濫用私刑是重罪,要是認真了判,可以判若兩人到重打一百大板,流放三千裏。阮煙羅擊了登聞鼓,所告不實,還要再加倍。
私生子是件很丟人的事情,與奴才等同,按杜惜宇的想法,陸秀一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所以阮煙羅這次可要慘了,他等著看阮煙羅知道真相以後惶恐驚懼的樣,等著看阮煙羅被打上兩百大板再流放幾千裏。
恐怕根本等不到流放了,阮瘋子那種嬌嬌弱弱的身板,兩百板子打下來,還不早就死了,哪兒還用得著流放。
這麼一來,也算是為當初在宮裏枉死的杜惜武報仇了。
杜惜宇性子暴虐,和杜惜武頗有點臭味相投,杜惜武死了之後,除了阮老爺夫婦和杜惜文,覺得最可惜的恐怕就是他了。
把所有這些事情在腦袋裏過了一遍,杜惜宇一挺身子說道:“本少爺陪你去!”、
京都府衙門門口,此時早已裏三層外三層圍的人山人海,足有幾百號人。
人都有個愛看熱鬧的心理,尤其愛看權貴家的熱鬧,因為那種高高在上的生活離他們太遠,能看著人家家裏出個事圖個心理平衡也是好的。
而且這還是敲了登聞鼓的,登聞鼓可不是天天有人敲,好多年才能遇著一例。
杜惜宇到了的時候,莊青嵐已經坐在正中大堂上了,大堂下站著個圓眼睛很伶俐的丫鬟。
杜惜宇沒怎麼見過阮煙羅,自然也不會認識這個丫鬟是蘭星,隻是對著堂上莊青嵐一抱拳說道:“見過莊大人,無知宵小誣告我杜家,今天還請莊大人為我杜家主持公道。”
說了這話,杜惜宇還暗中得意,阮煙羅不知道陸秀一的身份就來告他們,可不是無知宵小嗎?
莊青嵐眉目不動,眼中卻滑過一絲厭惡,他是阮老爺的學生,平生最討厭這樣一股混濁氣的貴族子弟,隻是此時不好說什麼,而且阮煙羅也讓蘭星帶了話給他,叫他隻管按規矩來,因此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杜六公子放心,本官自會秉公處理。”
一拍驚堂木,先對著蘭星問道:“堂下何人,狀告何事?”
蘭星還沒來得及說話,杜惜宇就搶先一步說道:“本公子是六家第六子杜惜宇,狀告郡主阮煙羅縱容手下,私闖民宅,毆打下人並毀損我杜家大門一事!”
不就是惡人先告狀嘛?當他們杜家不會!
而且他這根本沒有做惡人,他說的每一件都是實實在在的。
莊青嵐看杜惜宇搶了先眉頭就是一皺,但這麼多人在這裏,也不能徇私,隻是對著蘭星又問道:“你又是何人?擊登聞鼓何事?”
雖然杜惜宇搶了先,但蘭星可是擊了登聞鼓的,如果蘭星告的有理,先處理蘭星這邊的事情也是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