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莊青嵐這是故意和自己過不去,杜老爺心裏恨的要命,可是什麼也不能說,隻好強撐著一直站著。
足站了一個多時辰,衙役才終於從阮府回來,陸秀一也來了,他沒有傷到筋骨,但是背上的皮肉也傷的很重,活動太多的話很容易裂開。
他雖然是坐了軟轎過來,但是從衙門口到大堂,他卻堅持自己走過來,而不是用軟塌被人抬進來。
他是杜家的私生子,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看得起他,而今天將是他擺脫這個身份,重新站起來的重要日子,在這一天,他絕對要腰背挺直的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其實陸秀一表現的虛弱一點,尤其是能讓人看到他的傷有多重,會更有利於爭取在場人的同情心,也更容易對這場官司產生影響。
但這樣卻會損了陸秀一的自尊。
阮煙羅絕不會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去做這種不值當的交換。
陸秀一現在已經有些長開了,身量也拔高,比阮煙羅還要高一點,他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麵容雖然仍有些稚嫩未退,但已可初見俊秀的五官,平日裏他常常在慶餘堂義診,見過他的人不少,此時見到他進來,更覺得這位陸大夫溫文爾雅,氣度極好。
“見過莊大人。”陸秀一不卑不亢的給莊青嵐行禮。
莊青嵐說了免禮,指向一邊的杜家二人說道:“陸公子,杜老爺和杜六公子說你是杜家血脈,不知這件事情,你可知情?”
陸秀一往杜家父子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是全然的厭惡,斬釘截鐵說道:“絕無此事!”
“陸秀一,你敢不認父親?”杜惜宇沒想到陸秀一膽子這麼大,當即喊了出來。
杜老爺也罵道:“畜牲,連爹都不認!”
“杜大人,你這話可說早了點吧,現在還不知道陸公子是不是你杜家的人呢。”
杜老爺那句畜牲,很明顯讓阮煙羅怒了,她不客氣的頂了杜老爺一句。
南宮淩伸手拍了拍阮煙羅的背,他喜歡看這條小魚為了自己在意的人全副武裝去保護去爭取的模樣,可也不想她氣著。
淡聲說道:“杜大人,陸秀一是本王派去管理慶餘堂的,杜大人說話還是注意些。”
杜老爺心裏咯噔一下,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罵南宮淩的手下是畜牲,那南宮淩是什麼?往大了說,說是對皇室不敬都有可能。
當下冷汗出了一層,說道:“王爺恕罪,老臣隻是為這孽子不孝太過生氣。”
“杜大人有些稱呼還是緩緩再叫吧,不是還沒滴血驗親呢?”
陸秀一是杜家私生子,這件事情南宮淩早就知道,所以他其實不是很明白阮煙羅為什麼非要用話語激著阮老爺來滴血驗親。
但不管如何,他相信這條小魚,這條小魚靈慧狡黠,她這麼做,必然有她的原因。
就是萬一有什麼意外,也還有他在這裏,他倒不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敢對阮煙羅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