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站在一旁總攬全局,看著陸秀一不停的一樣一樣換著藥物,並不斷觀察著蘭月的麵色,讓人把補血提氣的藥物往蘭月嘴裏送,一時間隻覺得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她,也總比這樣看著蘭月受苦,卻什麼也做不了好。
“血出的少了。”所有人中,顏風的觀察力最為敏銳,又一直用內力阻隔著蘭月大腿動脈處的血液流動,視野也方便,一眼就看出現在蘭月的出血量比剛才要少了許多。
希望就在眼前,阮煙羅也有些心急了,連忙叫道:“一一,快,再努力一下!”
陸秀一連答話的工夫都沒有,隻是手指靈巧的變換著姿勢,一瓶一瓶的藥拚命往蘭月傷口上倒過去。
終於,血流的速度再也不趕不上敷藥的速度,蘭月傷口上的血漸漸止住了。
陸秀一又厚厚的敷上幾層半粘液狀態的藥膏,確保血不會再流出來,才抬手抹了一把額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血止住了,命至少就保回來一半。
“一一,怎麼樣了?這樣就沒事了嗎?”阮煙羅明知道蘭月必然傷及內髒,裏麵的傷口不愈合是不會好的,但還是忍不住問。
一涉及到她身邊的人,她難免就會因關心而亂。
陸秀一皺著眉搖搖頭說道:“我現在立刻開幾副可以加快身體內部傷口愈合的藥,但止血隻是第一步,還要看她能不能撐過今晚,如果能撐過今晚,問題就應該不大了。”
蘭月此時因為大量失血臉已經白的如紙一樣了,她虛弱的躺在床上,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氣一樣,半分也沒有平日裏那個細心謹慎又不失活潑的樣子。
阮煙羅看了蘭月片刻,忽然起身。
“郡主,你做什麼去?”李俠連忙叫道。
“現在該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我。”阮煙羅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去換顏清回來!”
顏清是長風軍的大統領,也是平日裏跟著羅將軍學統籌作戰學的最多的人,雖然其他三人各有分工,可是如果真遇到了什麼事情,做決定的還是顏清。
換言之,顏清是將才。
邯國這麼些年來幾乎全靠柯敬之一人支撐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可用之人,可這將圍攻戎國軍的行動,可不是什麼小事,柯敬之一個人萬萬無法顧得周全,所以顏清義不容辭的前去幫忙,率領著一支軍隊,去堵截賀狄的後路。
而現在,蘭月生死未卜,更有一個大大的鬼門關要過。
都說最能喚起一個人生的yuwang的,往往是她所愛之人的呼喚,現在誰陪在蘭月的身邊,都比不上顏清。
所以,阮煙羅要去換顏清回來,讓顏清去拉回蘭月的命。
就算萬一不成,至少也要讓他,見蘭月最後一麵。
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阮煙羅心中所想,顏風當即上前一步,說道:“郡主,我陪你去。”
李俠這一次沒有緊跟著阮煙羅,戰場之上,顏風能發揮的作用比他多的多,他就站在蘭月床邊,說道:“我守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