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掙紮間,衛流已經一抖手,把盒子往阮煙羅的方向扔了過去。
他沒有留力,有南宮淩在旁邊,根本不用擔心這盒子會有失或者傷了阮煙羅。
南宮淩動作輕巧地接住盒子,雖然十分不情願阮煙羅身上有別的男人的東西,可是終究還是忍下了,把手中的盒子遞給阮煙羅。
阮煙羅早已經沒辦法形容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猶豫了片刻,終究伸手接過,打開。
一隻通體瑩白,沒有任何裝飾,卻自然而然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簪子出現在阮煙羅的眼前,這隻簪子,在及笄禮上滿足了她對於愛情最初最美好的想往,是她與衛流的開始,而現在,隨著衛流再一次把它送回她的手中,又成為了他們的結束。
世間上的輪回大抵如是,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終結,看起來起點和終點都一樣,但走過其中的人,卻早已昨是而今非。
衛流看著阮煙羅打開盒子,便再沒有任何停留,遙遙抬手對南宮淩說道:“淩王,我們後會有期。”
然後勒轉馬頭,絲毫也不拖泥帶水地離去。
阮煙羅握著那個盒子,一直目送著衛流的背影。
南宮淩盡力地理解和阮煙羅的感情,可是目光還是控製不住的漸漸下沉。
心頭有股火在燒,討厭死那些那吸引住這條小魚眼神的男人了,他家的小魚,隻要看他一個人就夠了。
也許是南宮淩眼神裏的怨念太強烈,阮煙羅終於把目光調向他。
阮煙羅目光轉過來的一瞬間,南宮淩的表情頃刻恢複正常,快地一旁目睹這一幕的南宮瑕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這世上有人的情緒能轉換地這麼快麼?
“小魚……”南宮淩低低叫著,伸手把她拉到懷裏來,下巴在她發頂蹭啊蹭。
一旁的井瀟默默地轉過頭無語淚流,王爺,這可是在千軍萬馬陣前,你這樣撒嬌要糖吃的樣子真的好麼?
南宮瑕則是一副徹底陣亡的表情,誰能來跟他證明一下,眼前這跟條大狗似的不斷搖尾巴的男人真的是南宮淩,是那個有著所謂戰神殺神之名的南宮淩。
開玩笑的吧,那戰神殺神之類的名頭,全都是胡諂出來騙人的吧?
阮煙羅多少察覺到南宮淩心頭的不安,仰頭看著他笑說道:“阿淩,你放心,我隻是一是時還有點難以適應,慢慢的就好了。”
當今天下,分久必合,南宮淩和衛流同時出現在這樣一片亂世裏,恐怕終究難免一戰。
他們立場不同,就算阮煙羅自視再高,也不認為僅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就能阻擋得了兩國之間的戰爭,如果不能處理好對衛流的態度和立場,到時候受到傷害的,隻會是更多的人。
有時候有些做法看似多情,其實卻不過是猶豫寡斷罷了。
對於衛流,她不是沒有歉疚的,但卻絕不會因此而動搖她對南宮淩的心,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到了最壞的那一步,她也隻能選擇站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這邊,然後盡力讓結果不要那麼壞。
想通這一層,阮煙羅心頭更是明朗,她對著南宮淩說道:“有點累了,我們快點進城去歇一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