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鄭重的神情讓陸秀一也緊張起來,他不自覺挺直了胸膛,說道:“郡主有什麼盡管問就是,我絕不騙郡主。”
阮煙羅笑了笑,卻問出一句讓陸秀一當場變了麵色的話。
“一一,我還能懷孕麼?”
當初那個孩子掉的並不正常,小產本就是件極傷身子的事情,更何況小產的時候還遇到了那麼一幕,而之後,更是接連遭遇被打入冷宮,梅纖纖封後的事情。
那段時間,阮煙羅一直纏綿病榻,雖然有李俠和蘭月蘭星照料著,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的虧虛下去。
後來她出了京城之後,情誌一直鬱鬱,又接二連三的遭遇了許多事情,先是從高崖摔下,全身的骨頭幾乎沒有一根完好的,之後又在冰寒徹骨的冰泉裏泡了三天,這樁樁件件,任何一件都有可能徹底斷了一個女人生育的可能。
阮煙羅不覺得自己是銅皮鐵骨,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她不能生育,是件極有可能的事情,而且這些日子以來,南宮淩幾乎夜夜纏著她,可是她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動靜,這些都足夠說明一些事情。
陸秀一方才還拍著胸脯保證,可是現在卻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立在那裏,一個字也不肯說。
阮煙羅也不逼他,隻是語調平和地說道:“一一,我的身體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你調理的,你也不是第一次給我把脈了,到底怎麼樣,你心裏一定是知道的吧?你隻告訴我,我到底是能生,還是不能生。”
陸秀一抿著唇,還是不肯說話。
之前阮煙羅落了胎的時候,宮裏的禦醫就說她以後在子嗣上恐怕艱難,如今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自然隻有更壞。
阮煙羅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郡主,沒有那麼絕對的!”陸秀一慌了,立刻叫道。
“那是怎樣?”阮煙羅問道。
陸秀一咬了咬牙,還是說道:“郡主現在身體太弱,的確是不易懷孕,就是懷了孕,因為郡主骨盆骨折過,隻怕也不利於胎兒的著床,很容易就會滑胎,而等到生產的時候,就更是生死之關。”
猶豫片刻,陸秀接著說道:“所以郡主不是不能生,隻是艱難了此地,但就算能生,我也不建議郡主懷孕。”
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陸秀一就像是虛脫了似的。
天下間女子有哪個不想當母親的,尤其是相愛的兩個人,更是希望能有自己愛情的結晶,可是郡主和淩王的感情明明這麼好,上天卻非要在這種事情上和他們開玩笑。
阮煙羅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開,說道:“一一,你以後恐怕要在婦產科上多下些工夫了。”
“郡主!”陸秀一立刻大叫,阮煙羅這話的意思,就是她無論如何都要生,他明明都已經把危險說的那麼明白了,阮煙羅怎麼就是不肯聽呢?
阮煙羅擺擺手,說道:“一一,這件事情……”
陸秀一以為她要說不要告訴南宮淩,繃緊了全身的力氣準備反對,卻見阮煙羅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一一,這件事情不用瞞著,如果阿淩不問就算了,如果問起來了,你就照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