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一心防範著賀狄,可是賀狄交出這麼一份坦率到幾乎光明正大的方案,他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二,你在這裏呆的時間最長,倒是說句話啊!”見沒人說話,南宮瑕就把戰火燒到了南宮瑜的頭上。沒有什麼特別理由的時候,他都是直接叫南宮瑜老二。
放在平時,南宮瑜少不得要跟他鬥兩句,不過今天這事真是有點為難,南宮瑜居然都沒注意到南宮瑕的稱呼,隻是皺著眉頭說道:“這北戎蠻子,倒底搞什麼鬼?”
阮煙羅的眉頭也蹙得很緊,賀狄可不是什麼善茬,他不可能什麼事情也不做,現在這份方案越是正常無奇,這裏麵的貓膩也就越大。
可是,這份貓膩到底在什麼地方呢?
幾個人又是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李俠,那個年輕人,還有南宮瑜兄弟都提出了不少設想,可是每一個設想提出來,都立刻被他們否決了。
阮煙羅想了半天,忽然說道:“二哥,這次的神教大會,我們能不能撤出來?”
因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賀狄的用意,所以阮煙羅心底不由自主生出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這一次的神教大會一定會出事,而且會出很大很大的事情。
對於賀狄,她比任何人都想置他於死地,可是這不代表可以拿她親近的人的性命去冒險。
如果這次行動會把這裏任何一個人的安危搭進去,阮煙羅寧可放棄,下次再找機會對付賀狄。
可是南宮瑜卻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不行。這次的大會已經對草原上的人宣揚出去了,我現在是神教的首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我,如果我這次不出席,失去草原民心事小,白扔了那麼多糧食也事小,可是草原上的人對這個代表所謂長生天的神教十分看重,如果我們現在退出,他們一定以為我們是騙子,褻瀆了長生天,到時候,隻怕我們誰都別想走出草原。”
如果隻是賀狄的追殺,他們多的是辦法應會,可是如果整個草原的人都自發地加入到這場圍捕裏,那他們恐怕就隻有死路一條。
賀狄把這場神教大會弄的這麼聲勢浩大,他們現在根本就是騎虎難下。
阮煙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頭的不安也愈發加重,讓南宮瑜借助神教之力入主草原,他們走的這步棋是釜底抽薪,本該讓賀狄十分頭痛才是,可是怎麼也想不到,現在為難的人居然變成了她們,而且是進退兩難。
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片刻之後,還是南宮瑜打破了這種尷尬,他伸了個懶腰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公子命大著呢,倒要看看賀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你們也別愁眉苦臉了,還是想想要做點什麼準備,本公子要做副鎧甲連牙齒都包上,看賀狄那戎蠻子能拿本公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