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抿唇一笑,說了一個前世初中課本裏的大道理:“人與動物的最大區別,就是人學會了使用工具。”
這話是馬克思老爺爺說的,阮煙羅還記得配圖是個原始人佝著身子扛了個石斧。
南宮瑜聽了正要點頭,忽然反應過勁兒來,立刻不幹了,大叫道:“阮煙羅,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損?”
人和動物的最大區別就是人學會了使用工具,那他這種沒使用工具的,不就是動物了嗎?阮煙羅這是變著法兒的罵他不動腦子像動物呢,他怎麼可能不跳腳?
“二哥,你太狹隘了。”對於南宮瑜的指控,阮煙羅淡定的駁回。
南宮瑜等人劫後餘生,心情都很好,但不可能完全沒有受到一點影響,這樣鬥著嘴,又何嚐不是排解心情的一種方式。
後麵的火燒得越發的旺了,轟隆隆一陣響,剩下的這些城牆也倒塌了下來,烈焰熱辣辣地逼過來,阮煙羅之前就命人以神教的名義動員草原上的民眾在祭台周圍挖了一條隔火帶,所謂隔火帶,就是把這一片的所有可燃物都鏟除光,沒有了能燒的東西,等火燒到這裏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滅掉。
眾人都轉過頭去,看著那個倒在火光中的雄偉建築,心頭多少有些感慨,這座神教的建築矗立了這麼多年,即使是神教最最暗淡困苦的時候也沒有倒下,卻在這樣的一個日子消失了。
而伴隨著這座建築消失的,還有戎國這一代的大汗。
想到賀狄,阮煙羅眼目間暗了暗,一個人一生,真的很難用好與壞來評判,所有人都不過是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如賀狄,站在他的立場上,誰又能說一句,他絕對錯了呢?
正想開口讓人收拾一下這裏先離開,忽然南宮瑜皺著眉說道:“弟妹,你有沒有覺得,這建築塌陷的時間有點長?”
那種轟隆隆的聲音響了這麼半天,居然還在想,南宮瑜是從裏麵出來的,知道裏麵早就被賀狄挖空了,根本沒多少東西可以塌,所以這響聲也太不對勁了點。
阮煙羅也皺了眉,尋思著怎麼回事,忽然一人指著他們身後用變了調的語聲大聲叫道:“大軍!有大軍!”
大軍?現在還會有哪裏的大軍呢?就算是戎國的大軍來了,他們現在也是不怕的,賀狄已經死了,戎國內部不團結,而他們還有一個活生生的神教教主在這裏,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哪一股勢力,都不敢輕易殺了神教教主的,這隻會讓他們名不正言不順。
可是當阮煙羅和南宮瑜回頭去看到那些大軍的時候,兩個人的神情都猛地變了。
那些大軍穿著暗赤色的衣衫,遠遠看去有如天邊的火燒雲,又像是一片暗色的血海,就那麼湧動著滾滾而來。
南楚,來的人,居然是南楚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