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哈雅帶著小公主和他們一起離開,這是南宮瑾最後托付給她的事情,她一定要做到。
哈雅看著阮煙羅,大概三秒鍾,然後就點了點頭,說道:“好。”
阮煙羅沒有想到哈雅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可是現在時間緊急,也容不得她想太多的事情,翻身在顏月的半扶半抱下下了馬,阮煙羅伸手就去抓哈雅的胳膊,拉著她往船的方向走過去。
“追兵就在後麵,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哈雅,你現在立刻就跟我走。”
哈雅任由阮煙羅拉著,跟著她的腳步往河邊停著的船隻走。
哈雅這樣安靜,這樣順從,連阮煙羅都有些不安了。
她對哈雅說道:“哈雅,瑾王很在意你,他讓我一定要把你和瑾雅帶到安全的地方,他說他有辦法脫身,到時候一定會來找你們的的……”
阮煙羅不是個多話的人,可是現在,她卻喋喋不休地說著。
她是個思維很縝密的人,可是此時此刻,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話裏有多大的漏洞。
她隻是很不安,所以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哈雅,一定要把哈雅帶走。
南宮瑾和哈雅,她至少要能帶走一個。
瑾雅還那麼小,就算她再怎麼疼她,又怎麼可能比得過哈雅親自在她身邊。
哈雅聽到阮煙羅的話,倒是笑了,說道:“這個自然,阿瑾雖然看著冷麵神似的,其實溫柔的很,自然會一直陪著我的。”
阮煙羅心頭湧出一絲欣喜,連聲附和道:“那是,阿瑾是最溫柔的人,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不然也不會纏了他那麼多年,所以他一定會陪著你們的。”
哈雅輕輕地笑了笑,沒說話。
阮煙羅的心太亂了,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哈雅所說的和她所說的並不一樣,她說的,是陪著她們,而哈雅說的,是陪著她。
一字之差,裏麵的意思,卻是天差地別。
阮煙羅是做謀略的,對於這樣的文字遊戲最是敏感,可是隻有今天,她偏偏什麼也沒有聽出來。
以至於到很久以後,阮煙羅都在自責,如果她那天,能夠不那麼亂,能夠聽得再仔細一點……
可是人生最為難的事情,便是不可重來,所有的早知道,都不過是馬後炮,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無可挽回了。
阮煙羅一邊不停地在口中說著話,一邊強硬地拉著哈雅往河邊走去。
河邊停了三艘船,滹沱河太險,船夫培養不易,哈雅能培養出來的,也不過是這麼多,危急關頭,隻能保著皇族的人離開。
阮煙羅拉著哈雅上了其中一艘,腳踏上船麵的一瞬間,阮煙羅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船一開,她就可以帶著哈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