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滹沱河了,這是什麼意思?
阮煙羅強迫自己被南宮瑾的決定衝的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仔細分辨著李俠話中的意思,這一想明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滹沱河和那片死地,在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距離也相當不近,一開始她本打算將蠻軍引到那片死地之後,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給南宮瑾,而她則馬不停蹄地趕往滹沱河,和哈雅一起離開,以免耽擱的太久,滹沱河這邊的痕跡被蠻軍發現。
現在他們已經快要到滹沱河了,那就說明,他們離南宮瑾已經很遠了。
現在戰鬥已經進行到什麼程度了?他們這個時候回去,還能做些什麼?
阮煙羅心頭湧上一陣一陣的絕望,而耳邊忽然傳來陣陣擊雷般的水聲。
阮煙羅茫然地抬頭看過去,隻見前方不遠處一條寬闊的大河,河水浪擊著浪,翻出高足有半人的水花,河中心又有大小不一的漩渦,在水麵上卷出白色的泡沫,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隻奔騰的怪獸。
滹沱河,真的已經到了滹沱河邊了。
在河邊淺灘上,停放著幾隻形狀奇異的小船,那船極狹,極長,猶如一片柳葉一般,阮煙羅知道,隻有這樣的船,才能在如此洶湧的河水中受到最小的阻力,也最好操控方向。
而在小船的前方,一個穿著五彩絲衣的人大步往他們這邊走過來,那身影越走越快,到了後來,索性奔跑起來。
阮煙羅忽然覺得心虛,她該怎麼說?她該怎麼對哈雅說?
“阮煙羅,怎麼樣?阻住蠻軍了嗎?”哈雅一奔到麵前就急聲問道。
阮煙羅當誘餌,南宮瑾引兵去埋伏,卻把她這個正牌女皇,妻子扔在一邊,隻能在這裏幹巴巴地等著,天知道她在這裏等著有多煎熬,再等下去,她幾乎就要瘋了。
可是話音方落,她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因為她發現阮煙羅十分不對勁,她的麵色太蒼白,而顏月又是一副把她摟在懷裏保護著的狀態。
目光漸漸往旁邊移,一眼就看到了麵色同樣慘白的李俠,他胸前的鮮血還沒有幹,一塊一塊的,觸目驚心。
哈雅是知道李俠的,這是阮煙羅身邊最得力的貼身侍衛,身手得南宮淩親自指點過,一般人等閑傷不了他。
他傷成這個樣子,究竟是出什麼事了?
不好的預感一點一點從哈雅的心頭彌漫上來,她再次把目光轉向了阮煙羅:“阮煙羅,究竟出什麼事了?阿瑾呢?”
哈雅問的如此冷靜,好像隻不過是單純地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阮煙羅竟不敢說,她根本張不開口。
旁邊歐戰說道:“女皇,出了些意外,我們……沒能成功。”
“是我!”阮煙羅截口接過了歐戰的話,他們沒有辦法說出口,可是阮煙羅卻不能在這種時候隱瞞哈雅。
都是她,她受衛流影響太深,所以才會延誤了時間,讓南宮瑾不能按計劃行事。
“哈雅,這件事情全都是我的錯,過後你怎麼找我算賬都沒有關係,可是現在先跟我走!”阮煙羅強忍著小腹一陣一陣的抽搐,強忍著心頭滿滿的痛苦,打起所有的精神,來應付眼前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