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那副人像仔細地看著,想要從這副他筆下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畫像上尋找到一絲模糊的記憶,可是不行,什麼也找不出來。
他研了墨,再次提起筆。
閉了閉眼睛,腦海裏隱約浮現出阮煙羅穿著古裝的樣子。
手中的筆緩緩下落,衛流再次體會到那種手仿佛有自己意誌一般的感覺,幾乎不用他想什麼,畫筆下就漸漸地開始出現五官,出現神情。
筆下的人物麵容是秀致的,並不張揚,唇角微微上翹,帶一點溫暖的笑意,第一眼看上去,並不讓人覺得驚豔,可是卻極舒服,好像隻要和她呆在一起,就可以放心自如的做最自在的自己。
當最後一筆收尾,衛流輕輕地笑了。
是了,這便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那個人,那個他好像在夢裏見了無數次的女子。
可是當把畫拿起來仔細端詳的時候,衛流的神色又突然一變。
他以為他畫的是阮煙羅,是在漫展上見到的那個古裝的女子,可是當他把畫拿起來看的時候,才發現並不是。
也許這幅畫和阮煙羅的麵容是相像的,可是,這卻絕不是同一個人。
畫裏的女子,安安靜靜的立著,眉目間有一份從容穩定,有一份睿智自如,可是,卻沒有他認識的那個阮煙羅的那份爽朗,亦沒有那種些微的男子氣。
她們,隻是形似,可是,從骨子裏,卻絕非是同一個人。
衛流將畫掛起來,久久地盯著,腦中有兩張臉不斷地來回旋轉,一時是這個,一時是那個,然而到了最後,終於還是定格在畫中人的臉上。
衛流走近,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畫中人的臉龐。
“你是誰?”夜色中,傳來衛流仿若囈語般,低低的輕喃。
此時此刻,在這個城市的另一頭,卻有著與衛家截然不同的喧囂。
“哥,哥,你聽我說啊,我今天遇到的那個長官真的是超級帥的,絕對是你的菜。”聲音和外表呈絕對反比的萌妹子梁思思正跟屁蟲一樣跟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身後,嘴巴裏不停地說著。
梁少君對自家妹子的德性早就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一邊淡定地切著案板上的菜,一邊說道:“晚飯還要不要吃。”
“要!”梁思思大小姐立刻無間隙回答。
可是回答完了之後又纏上去:“哥,你聽我一句,那個阮長官真的超讚的。”
“和我有關係嗎?”
“沒有嗎?”
“有嗎?”
梁思思敗下陣來,她要是不先終止,她家哥哥能把這兩個字和她重複到天亮。
“那個阮長官是特戰隊的哦,還是一大隊隊長,老哥,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要調到特戰隊任總教官了吧?”
梁少君眉頭一挑,終於擺了個正臉給自家妹妹:“阮煙羅?”
“沒錯!”
“傳說裏比男人還彪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