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秉公執法展謀略 屢遭不測國危亡(1 / 3)

蹇昌事件之後,得罪了蹇碩,曹操的祖父料到了曹操要有坎坷的路要走,讓曹操做好準備。此時曹操隻得打點行裝,向祖父告辭。這時曹騰因曹操殺蹇昌的事,已受了一些影響,蹇碩在宮廷和他惡語相撞,靈帝對他的態度冷淡,想到自己的忠心耿耿,不免有些氣憤。本來年邁的他,略顯幾分蒼老。

曹操麵對祖父,很有些過意不去,歉然道:“祖父,孫兒不孝,給你惹事了……”

祖父卻說:“其實,我所憂者還並不在我個人,祖父年歲已大,無所謂了。我更多是想到你。你畢竟年輕,來日方長,萬事才剛起頭,竟遭此排斥,實在令人有些擔憂……”

曹操卻冷靜笑道:“我並不以為是被排斥了,相反,卻對我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警備隊長,僅僅是一事之差,與知事相比,過於單純。祖父你想想,曹操立下大誌要有所作為,就必須有全麵的整治才幹,而作知事,正可為自己在這方麵的鍛煉提供大好機會。所以,我現在心中倒很高興,巴不得立刻就去就任知事一職。祖父你放心,曹操在頓丘縣,一定要搞個樣子出來……”

曹操的這番話,使祖父曹騰大感意外,他又一次發現曹操成熟多了,不僅有膽識,而且有謀略,並能在逆境中看到希望。於是,情不自禁地拉了曹操的手,拍著他的臂膀,感歎道:“看來祖父確實老了……”

但是,曹操的打算又一次落空,蹇碩和靈帝並不讓他在頓丘縣施展抱負,他們的目的,隻想不讓他做警備隊長。所以將他先調到頓丘縣作為一個暫時的過渡。

當曹操到了頓丘縣,剛開始調查研究,以便製定一整套整治頓丘的新方案時,朝廷又下旨調他回京,擔任議郎官職,曹操這次真的灰心了,他知道議郎官的真正分量,是一個形同虛設的職務,並沒有任何執法的權力。

蹇碩如此對待曹操確實是夠毒的,削去了任何權柄,一旦有合適的機會,再進行報複。此時,曹操左右為難,他剛走上仕途,辭官顯然是不可能的,辭了就不能再為官。不辭就永遠地被囚禁在蹇碩給自己編的籠子裏,惹他宰割。最後自己決定事在人為,暫時忍受他。以後找時機改觀。曹操離開頓丘縣,風塵仆仆回京。議郎官就議郎官吧,樂得個清閑,好好再自我修煉。這或許就是曹操的又一特點,他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能夠隨機應變,絕不一蹶不振,束手待斃。能在不利的環境下,看到有利的一麵。然後去充分利用有利的一麵,強化自己的能耐,以對付不利的環境。

曹操做了議郎官,利用充分的時間廣為研讀詩書,思考問題,同時提高警惕,以防不測。但是,不測之事往往是難以預測。他警惕得了自身,卻警惕不了自身之外的事。也許就是因為曹操的這個特點,蹇碩才會把曹操養在自己的身邊。

後宮傳來不測。正是曹操調任議郎官的第二年,即靈帝光和元年,曹操二十四歲,後宮中,皇後宋氏被廢。因宋氏是一個有心計之人,對宦官操縱朝廷、鉗製靈帝很為不滿,常和宦官發生衝突。宦官集團覺得宋氏是對他們很不利的人物,因皇後身份特殊,若不及時采取措施,恐怕會有變化。外戚勢力往往是因皇後所起,這是過去的教訓。和帝即位時,有竇太後掌政,太後之兄竇憲即為大將軍,掌握軍政大權,竇家兄弟幾乎個個位居要職;安帝即位時,鄧太後之兄鄧騭一族,也幾乎獨霸朝廷的決策權;公元一二五年,即延光四年,安帝去世,皇後閻氏之兄閻顯立刻成為炙手人物。最令宦官們記憶猶新的則是有“跋扈將軍”之稱的梁冀,他是順帝皇後梁氏的哥哥,幾乎一人獨霸朝政,壓迫宦官。後來質帝即位,由於其早熟的才氣,使他對梁冀的擅權及凶暴大為不滿,常有責備之意,梁冀居然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毒殺了質帝,擁立十五歲的桓帝繼位,梁冀仍掌握朝廷的決策大權。現在皇後宋氏對宦官大為不滿,若不及早想辦法,防患於未然,以後不好收拾。於是,宦官決定對宋氏發起進攻,他們有計劃地不斷向靈帝進皇後的讒言,編造事實陷害皇後。靈帝終於對宋氏討厭以至憤恨,一怒之下,便聽從了宦官的建議,廢除了宋氏的皇後身份,打入冷宮。

凡是和皇後有關的,當然要受牽連。曹操的一個表妹夫宋平是宋氏家族的人,蹇碩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將曹操放在身邊,就是為了等待時機加以報複的。現在既然皇後被廢,皇後的族人宋平又是曹操的表妹夫,東牽西連,自然也就和曹操有關了。因此,蹇碩正式奏明皇上,以曹操是宋氏親屬的名義,建議解除他的議郎官職,以解他心頭之恨。靈帝即刻下旨,對曹操解職,送返故鄉閉門思過。

人算不如天算,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曹操不得不認命了。其時祖父曹騰,因年邁過於體弱,已少入宮中,常居私宅,故而對此變化,也無能為力。何況蹇碩是為了宦官的利益,凡有瓜葛的,盡皆剔除,曹騰也不好說什麼。他隻能對曹操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