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利好比是火,理智好比是水;火如果沒有水來製服,火勢熾烈,必定會燒人、焚物。《易經》中的“水火既濟”卦,卦意就是水在火上,這樣水能夠製住火,達到“水火既濟的地步”;如果反過來,火在上、水在下,那水就不能製火,火勢炎熱,萬物枯焦,形成火水不濟的狀態。
生長在高貴之家的人,他的偏好就家熾熱的人,冥勢煆逼人:如果冉缺乏理智,沒有一點克己功夫,不帶些清涼的定靜氣息,任性地去為非作歹,為了聲色情欲費神,這不一是為害別人,最後也必定害了自己。
隋煬帝楊廣就是這樣一個出身富貴,最後詖物欲之火熏心而死的人。他很會迎合文帝的心意,常常偽裝出生活儉樸,不好聲色的樣子:每當文帝到他府中,他就把濃妝豔抹的姬妾鎖進裏屋,王府中隻安排幾個又老又醜的婦人。穿著粗布衣服,在左右伺候,他又故意將樂器的弘弄斷,使樂器上布滿了灰塵:放置在引人注目的位置上。
但楊廣即位之後,他猛烈的欲火就不可遏止地暴露出來,即位第一年,他就決定遷都洛陽。他征集大量勞役,命楊素營建東京宮室,又命宇文愷與封德彝等造顯仁宮,還在洛陽西郊建築一座西苑,占地二百多畝;苑內有海,海中修造三個仙島,高一百多尺,島上建築亭台樓閣,十分壯觀:海的北麵有龍鱗渠,渠水曲折流人海中,沿渠修建了十六個別院,建築非常華麗,每院由一個妃子主管、整個西苑被點綴得四季如春,秋天,用彩綾剪成花葉,掛滿樹枝。
冬天,楊廣所到的宮院,池沼中的冰得趕快鑿掉,用彩綢剪成蓮葉荷花布置在上,苑內還飼養著各種珍禽異獸,供楊廣遊獵、觀賞。晚上,楊廣經常帶著幾千騎馬的宮女,吹奏著樂曲,到西苑遊覽、夜宴。
從大業元年(公元605年)八月起,楊廣三次通過大運河到江都巡遊,他乘著長二百尺,高四十五尺,上下四層的大龍舟+隨行的嬪妃、王公大臣、僧尼道士分別乘幾千艘華麗的大船,首尾相望,綿延二百多裏,拉船的纖夫就有八萬多人,兩岸還有騎兵護送,旌旗蔽日,熱鬧非凡。一到晚上,燈火通明,鼓樂喧天,楊廣在船上縱情飲酒作樂,觀賞兩岸風景。沿途五百裏以內的百姓,被迫奉獻食品。珍貴美味的食品吃不完,開船時就挖一個坑倒掉了事。許多百姓被弄得傾家蕩產。
有一年,楊廣從陸路去北方巡遊,帶了50萬大軍,特地征調了十幾個郡的民工。開鑿太行山,修起一條大道:又征凋了100多萬人,限期20天,修築長城,以保護他的安全:到了北方,沒有行宮,他命令巧匠宇文愷建造了一座活動宮殿,稱觀風行殿,上麵可容幾百人,可隨時裝拆,下有輪子轉動。
楊廣的窮奢吸欲終於激起了農民的反抗,他即位的第10年,農民起義軍就開始席卷大江南北;四年之後,他被部將樂死在江都。
有此為鑒,我們必須加強道德修養,樹立一個正常的生活心態,緩和自己的強烈個人欲望,這樣才能在人生之路上走得長遠,避免在“水火既濟”之後,麵臨盛極將衰、發生變故的命運;
§§第六十四章 未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