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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鹹平其人其事
有人戲言,2004年的郎鹹平,原來相當於2005年的超級女聲李宇春,獲得一邊倒的人氣支持,追星者日眾。
不過對此,2005年9月的郎鹹平笑言“這還是太小看我了”。頭發比起一年前更白的郎鹹平教授,頻繁出現在北京、上海、深圳和武漢等大城市的講壇之上,對於股市、房地產和外彙等經濟熱點問題繼續侃侃而談。對於MBO問題他繼續予以追擊,公開指責某家著名彩電企業的新接班人搞變相MBO,火藥味道依然強勁。更加值得注意的是,他對筆者透露,他研究的課題是未來25年的中國發展戰略,國家的宏觀經濟會怎樣變化,區域整合如何得到更好的發揮?什麼行業的那些企業能夠一直成長下去?
學術成就斐然
郎鹹平教授於1986年獲得賓夕法尼亞(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大學沃頓商學院(Wharton School)財務學博士學位,曾經執教於多家知名的商學院,其中包括沃頓商學院、密歇根州立大學、俄亥俄州立大學、紐約大學、芝加哥大學等。郎教授現任香港中文大學財務學係講座教授。郎教授曾擔任世界銀行公司治理顧問,現任深交所公司治理顧問和香港政府財經事務局公司治理項目顧問。
郎教授主要致力於公司監管、項目融資、直接投資、企業重組、兼並與收購、破產等方麵的研究,並且成就斐然。他曾經在多家世界主要的經濟和財務期刊上發表學術論文,如“美國經濟學會期刊”(American Economic Review),“芝加哥大學政經期刊”(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財務經濟學期刊”(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美國財務學會期刊”(Journal of Finance)等。郎教授的論文被大量引用,他的學術成果得到世界一流商學院的普遍認可。眾多的知名媒體報道了郎教授的觀點,其中包括“經濟學家”、“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商業周刊”、中央電視台、 CNBC電視台和TVBS等。而且大多數世界通用的財務管理教科書均引用郎教授的論文。
郎教授2001年下半年在國內股市極力推廣“辯方舉證”以及“集體訴訟”措施以保護小股民的正當權益。他的觀點受到媒體,學術界以及政府的高度重視,因此被媒體尊稱為“郎監管”。郎教授的監管思維在重要媒體包括《新財富》、《財經》雜誌、《經濟觀察報》、《21世紀經濟報道》、三大證券報、《中央電視二台經濟半小時》、《中央電視二台財經報道》、《鳳凰衛視》等等經常報道。
學者本色簡單生活
2005年9月,頭發比起一年前更白的郎鹹平教授,頻繁出現在北京、上海、深圳和武漢等大城市的講壇之上,對於股市、房地產和外彙等經濟熱點問題繼續侃侃而談。
在去年對簿公堂的強大對手顧雛軍被刑事拘留之後,格林柯爾以及科龍潛藏的公司問題已經顯山露水,郎鹹平的個人聲望也因此再次到達一個新高峰。他被譽為精確預測德隆係的覆亡之後,再次嚴辭厲色擊倒了一批問題公司。
雖然掩飾不住喜色,但是郎鹹平教授對於顧雛軍事件沒有進一步評價,他隻是強調,一切在一年前他的分析之中已經表達得非常充分,現在沒有必要再追打落水狗。
在內地,他經常被鮮花和閃光燈環繞,談笑有高官,來往無白丁。在香港,郎鹹平的生活則很簡單。如果沒有特別的安排外出,那就是早上到辦公室,中午還是辦公室,晚上七八點鍾才離開辦公室回家。
每周飛來飛去的郎鹹平說自己幾乎每周都要回到香港,除了家就是在辦公室裏麵,搜集信息、做研究。這一間辦公室大約隻有十平方米,牆上麵掛著四塊世界性學術刊物給他頒發的獎牌。大辦公桌上密密麻麻地放滿了文件、資料和報刊。“十年來好像都是這麼多東西”郎鹹平笑道,“反正收拾與否都差不多的”。在這裏,他已經反複研習學術研究十一年了。
當然,一麵修練內功一麵保持曝光率的郎鹹平沒有滿足的意思,他仍然時刻關注著每一點經濟變化。
長江商學院的一些女職員會感慨地說,郎鹹平好像除了學術什麼都不關心。成了名教授,郎鹹平說對他的生活改變不大。除了在外麵和大家吃飯,他會搶著請客,叫滿滿一桌子菜之外,他在家裏的飲食很單調,黃豆芽排骨湯,大白菜豆腐湯,加個肉絲加個鹹菜。他說年輕時候就喜歡這麼吃飯,45歲之後更加喜歡。因為別的菜他都不想吃,所以家裏人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大叫煩死了,於是幹脆另外叫菲傭做一桌飯菜和他分開吃。
當然,周遊各國的郎鹹平的生活也不單調的,他會自得其樂,某種意義上他的生活內容甚至很豐富。
在北京,他也會悄悄約上幾個海外的教授朋友或者三五知己,去後海或者其它非常中國傳統的地方,一邊看著夕陽一邊小酌。
很多辦公室的女職員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當郎鹹平聽到她們說買衣服和到哪裏吃飯的時候,會覺得無聊。她們會說,郎鹹平是個不講究吃、也不講究穿的人。其實她們可能隻是看到了他工作時的一麵。
實際上,他又是一個非常懂得配合不同場合穿和吃的人。例如,每次上電視做節目之前,他都會在汽車裏麵,拿出剛剛洗熨好的衣服換上。而在電視台的化妝室,則是這位桀驁不馴的激情學者少有安靜的時候,他會一聲不吭非常配合化妝師的擺布。
在香港,他會去尖沙咀各種有特色的酒樓喝茶、吃火鍋,見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他的交遊絕對廣闊,而且他聽別人講起他們領域遇到的事情,也津津有味,完全沒有講課或者接受采訪時候的橫眉怒目。有時候,他也頗為善解人意。有一天,一個台灣朋友,一定要拉他去尖沙咀東部某個台灣酒家吃飯,他也就與我一同赴會。結果,雖然朋友點了很多名菜,他也耐著性子坐了很久,但是宴席散後出來,他偷偷跟我說,這個地方,以後千萬不要來,實在太不好吃拉!
郎鹹平常常買一份報紙帶到吃飯的地方,坐下之後,邊聊天邊翻,然後幾乎五分鍾就翻完了,又把幾十版的報紙放在旁邊。問他看完了嘛,他說我關心的那些信息都看完了。
曾經,有一個香港新界的出租車司機陳先生是他專門約定的。郎鹹平要到市區裏麵去的時候,就會給陳司機打個電話,讓他即來中文大學的教學樓或者他的宿舍。二十分鍾後,郎鹹平就疾步下樓,飛奔上出租車,說一個目的地,然後陳司機就驅車前往。路上,郎鹹平會很有興致地問他,最近城市之中有什麼關心的熱點,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很多時候還把和陳司機的對話,寫入他在香港東方日報上麵的財經專欄裏麵。當然,據我觀察,娛樂新聞他倒是徹底沒有興趣的。有一次他陪太太看完一個選美比賽後回來,也會連連搖頭說那些人實在長得不怎麼樣阿!
2003年夏天,他在尖沙咀東部添置了新物業,離開在沙田的校園,為了便於更多的社會活動。而他也無限唏噓地對筆者說,他在香港的這個新家,都是從無到有自己一點點重新建設起來的。不過,他也清楚地表示,未來的時間,他會更多地投入在內地上,因為內地給他很多澎湃的激情。
當然,搬家到了九龍半島的尖沙咀東部的高層公寓之後,郎鹹平為了方便,也就重新開自己的奔馳車。號稱有三十年駕駛經驗的郎鹹平,在香港窄小的道路上駕駛得頭頭是道。記得2004年8月底,台風襲港的狂風暴雨之中,車窗外能見度極低,而郎鹹平依舊從容不迫地開車穿過最繁華的鬧市,穩穩地停在了家裏的樓下。不過郎鹹平在2005年二月份的時候把他那部奔馳車賣掉了,他在中文大學的同事立刻神經過敏地問他是否又有了新的變化。在我追問之下,他才說因為自己很少呆在香港,因此又付貸款,又付汽油費,劃不來,還不如打的呢?他戲稱,下次記者采訪他的時候,大家一起搭地鐵吧。
現在郎鹹平的住處有一百八十多平方米,正好俯瞰維多利亞海港,2004年夏天才新入住。“十年前到亞洲的時候幾乎什麼都沒有帶。看起來現在這裏每一樣東西似乎都是我打拚回來的, 而且媒體也很八卦的談論這個房子的市價。但我必須承認,我當時的買價是700萬港元,但這是透過七成按揭買回來的,我支付了兩百萬港元,這種財力實在不算什麼,因此我仍然是個窮學者,媒體千萬不要作無意義的猜測。”郎鹹平非常感慨。“香港有些八卦周刊的記者搞錯了,說我搬到這裏來是為了跟內地人顯擺,哈哈。其實這完全搞錯了”。但是郎鹹平和我私下談話的時候卻總是隱約地說他到現在對香港甚至這棟房子都沒有歸屬感。我想這可能是他在兩地所受到的關注不同所導致的情緒化反應吧。我突然又想到郎教授把他的奔馳也賣了,這兩個現象加在一起似乎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我也不太知道答案,因為郎教授一向不對媒體人透露他的私人生活。
郎鹹平長期抱怨香港社會缺乏文化底蘊,很多人看問題太浮淺太商業,沒有學術研究的氛圍。和很多所謂大眾化報刊記者打交道的經驗,郎鹹平也感到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