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董,這文件你得看仔細了,看完後,估計大會就能順利繼續。”連修肆語氣有點涼,打從他走進來後,會議廳的氣氛瞬間變了。
底下不少股東開始不安,眼神間的對視,小聲竊語。
陸川接過文件,冷冷哼了聲,翻開一頁頁看起來。
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又白轉青,再到黑!
“砰”一聲,他無法壓抑怒火,把文件摔在桌上,“連修肆,我不知道你用什麼陰謀詭計,居然拿到陸氏股份,這股份亦不知是真是假,我這裏並沒有收到任何消息說有股東賣股份!”
坐在一旁的陸景灝,一臉都黑了,不安低著頭,雙手緊握。
他已經猜到,是葉可盈把股份轉給他。
連修肆一臉氣定神閑,坐在那兒不慌不忙,眸底鋒芒漸漸蛻化成利箭,朝陸川射去,“陸董,請注意言辭,裏麵已經詳細說明股份來源,我可是用了五千萬,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哼,你我同一行業,也明白行業規矩,你告訴我,你是從哪兒買回來的?”陸川怒目瞪著他。
百分之五的股份,雖然不多,但引了頭狼進來,足以威脅到他們整個集團。
“這個,你就要好好問一下陸總經理了。”連修肆嘴角銜著笑,眸光掃向低著頭不語的陸景灝。
“什麼?”陸川先是一訝,見陸景灝那低頭喪氣樣兒,已經證實連修肆的話。
“景灝,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回事?”陸川氣惱,咬牙切齒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居然沒商沒量,白白把股份送出去?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陸景灝支支吾吾了半天,更不會說出來。
麵對眾股東的目光,他更是害怕,偷偷看了陸川一眼,小聲道:“爸,這事我稍後跟你說。”
“你……”陸川無言以對,氣得連臉都綠了。
不一會兒,連修肆便站了起來。
對陸川善意一笑,“其實今天我隻是來打個招呼,以後的股東大會,可別忘記通知我。”
“不然……”他冷冷掃了眼剛才那個想要攔他的小秘書,“我應該有權辭退一個小秘書吧?”
一場股東例會,鬧得不歡而散。
回到董事長辦公室,陸川一臉震怒,緊緊盯著陸景灝,“你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在他心煩意亂,一想到日後的股東大會,連修肆都要參與,那他們公司內部信息,還能藏得住?
“爸,對不起。”現在的陸景灝,欲哭無淚,木已成舟,他再怎麼想一切都是徒勞。
“你快說。”陸川擺擺手,懶得聽他廢話。
“我在結,把手裏百分之五的股份轉給可盈。”他大氣都不敢喘,弱弱說著。
“你,你為什麼要轉股份給她?”陸川頭疼,揉著太陽穴直皺眉。
“當時他們家遲遲不願意讓我娶可盈,所以我就用股份當作誠意。”陸景灝悔不當初,低著頭,不敢看父親。
“嗬嗬,你還真夠誠意,你就不會先跟我商量?”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自作主張了?”
“你知道股份落在連修肆手裏,對我們有多不利嗎?”
“你……我真的……”
陸川越罵越生氣,連指著他的手都在發抖,臉色漸漸開始轉白,一口氣沒接上,雙眼一闔,暈過去了。
聽到‘咚’一聲,陸川摔在大班椅上發出的聲響,他才有所反應,嚇得立馬跑了過去,“爸!”
手忙腳亂打通內線,“快,來人!”
一群人,浩浩蕩蕩把陸川往醫院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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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
陸川在公司氣急攻心的暈倒,索性沒什麼大礙,休息了一夜,已經緩和下來。
今天G市下著大雨,窗外雨水啪嗒啪嗒往玻璃窗砸,炸開的水花在玻璃上裂開蜿蜒而下的紋路,一窗之隔,擋住了外麵所有的風聲雨聲。
他躺在床上,黑著一張臉,陸景灝今天也沒有去上班,正坐在旁邊,接受著夏淑芬的責罵。
“你說你是有多笨,居然把股份轉讓給別人,我看你是被葉可盈那小賤人迷得七葷八素了?”
“知道陸氏股份多珍貴,瞧你這樣兒把你爸氣成什麼樣,老被女人牽著鼻子走,景灝,你再這麼下去,這輩子就完了。”
“為什麼凡事都不和家人商量,直接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轉給別人?你以後要是繼承家業,被人騙光光都有可能!”
“我怎麼就有你這麼個笨的兒子?”夏淑芬用力戳了戳他腦袋,“你給我醒醒成不?”
“媽,我知錯了。”
陸景灝忍不住叨出一句,耳邊不斷傳來母親嗡嗡作響的嗓聲,就如聒噪的蒼蠅,甚至比蒼蠅還要煩人。
“你知錯有屁用,趕緊跟葉可盈要回來,轉讓了又怎麼樣,這原本是屬於你的東西。”夏淑芬憤懣地亂罵一通。
躺在床上的陸川,閉目休憩著,自從昨天看到連修肆後,他就覺得身心俱疲,現在動都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