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柄劍。
雖然這六柄劍是在六個瞎了眼的女人手中,但是李員外卻知道這六柄劍卻像都長了眼睛一樣。
因為他已領教過了,而且還是光了屁股的被它們追得滿池子亂跑。
劍冷,卻還不及歐陽無雙臉上的寒霜。
現在六個瞎子已圍住了李員外,就等著歐陽無雙一聲令下。
雖然瞎子不太有表情,但李員外可感覺出來這六個瞎子每個人都像要殺人的樣子。
不好問,也不能問的話,如果問了出來,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李員外已到了不能不問的時候,因為再不問恐怕自己就要永遠沒機會再問了。
“小……小雙,你是在那裏……那裏見過我……我身上的……”李員外急得連整句話也說不清。
“床上,你以為一個女人能看到一個男人屁股上的東西會在那裏?總不成在戲台上吧?”歐陽無雙答得幹脆,甚至還話中帶損。
“你……願不願意再……再看一次?!”李員外簡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麵紅耳赤的說。
這是什麼?!
當然李員外的意思並沒一絲冒犯對方的想法,他隻不過想要歐陽無雙再確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個混帳。
然而明明是一句中聽的話,如果從一個笨的人嘴裏吐出來,卻往往會變成了一句不中聽的話。
李員外不笨,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怎麼會說出這種“王二麻子,二百五”的話。
也許是情況危急吧!所以他才口不擇言。
每個女人聽到這種荒唐的話,當然都會怒不可遏。
“李……李員外,你把老娘當成了什麼?!你以為你那地方長得是朵花?”歐陽無雙怒極的吼道。
明白對方弄擰了自己的意思,李員外真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更結巴、也更急的說:“小……小雙,我……我想……我想……”
“想?!李員外,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休想,我可以讓天下所有的男人想,甚至玩,就是你不可以,我……我之所以會有今天,全是你,全是你這頭豬造成的,哈哈……老天爺,你張開眼看看,看看我怎麼來分了這個禽獸的屍……”
歐陽無雙一雙美目已經血紅,她更像是瘋了般的吼叫著。
這可好,李員外沒想到越描越黑,他還想再解釋,可是已來不及。
“殺--”
突然歐陽無雙發出一聲厲吼。
於是六柄劍泛起一陣寒光已到了李員外的前後左右。
可憐李員外現在手無寸鐵,隻得左閃右躲。
因為他那長年不離身的打狗棒的確太招人耳目,所以他已藏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買把趁手的兵器呢,現在就碰上了這種場麵。
也好在他那獨門的步法--“瘋癲十八步”,練得到家,要不然他恐怕早已“罩”不住這六個瞎女人。
一個狠得下心來弄瞎自己眼睛的人,對生死一定看得很淡。
一個不想死的人碰上六個隨時都想死的人又怎是對手?
李員外心裏歎著自己真是沒有穿新衣的命,因為這件新衣已快成了破衣。
“嘶”的一聲,又是一道劍鋒劃過衣衫下擺。
戰況越來越激烈,而李員外越來越顯得左支右絀。
現在他不但身上衣衫已被劃破多處,甚至手臂上已有一道口子,而血也正一滴一滴的滴落。
當歐陽無雙一旁看到李員外身上的血已冒出時,她已起了一陣痙摩,一陣快意的痙攣。
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為什麼一看到血,她就那麼興奮?
李員外並不是沒和女人打過架。
他也碰到過許多武功高強的女人。
對這六個瞎了眼的女人,他卻是有些不忍。
可是當他發現這六個女人已是存心要自己的命時,他已開始了反擊。
他不想殺人,尤其更不想殺一個瞎了眼的女人。
所以--
幾乎在同一時間,同一聲慘呼響起。
而六把劍全掉在了地上,原本執劍的手全穿實了一根針--一根大號的繡花針。
這四根針是李員外身上唯一的武器,卻無疑是救命的武器。
繡花針就破空無聲,瞎子的聽覺再靈敏,反應再快,又怎躲得過李員外的這一擊?
能打狗的人,他逃跑的本事一定不小。
因為有時候狗沒打到,隻有被狗追了。
李員外跑了,就像後麵有狗在追一樣。
人家說碰到胡言亂語不講理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躲開她,躲得越遠越好。
李員外碰到歐陽無雙還能不躲嗎?因為她不隻不講理並且胡言亂語。
而一個男人如果連褲子都肯脫下來,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卻不被對方接受時,他不跑又還能幹什麼?